「有没有手帕?」她开始感到灼热的疼痛。「快拿给我!」
宁儿没发觉到她的异状,仍慢慢地翻着柜子寻找,「有啊!小姐。你要做什……」话没讲完,她便看到湛雪嫣放开的左手掌,鲜血顿时涌现!
「我去找南宫先生来!」宁儿慌乱的说着。
「别嚷嚷!」湛雪嫣很怕痛,更怕血带来的恶心感。
她拿手帕按紧住伤口止血,她一向是如此处理伤口的,只是这次似乎比较麻烦了。
她僵着脸告诉宁儿说:「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没事的。」
「没事」是她自己说的,可不算数!天黑后,事情就降临了。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由奕澄或宁儿陪湛雪嫣用膳的,只有一、两次和大伙在御竹厅吃饭。
今晚,当宁儿请她去御竹厅时,湛雪嫣就头痛了。
装病或不吃的结果都相同——一样会招来奕澄。可是她的手好痛,血还没完全止住,稍稍用力就又会渗出血来。
「宁儿,再拿条手帕来,好吗?」她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只要把包着的手藏在袖子里就好了,这就是穿古装的好处,衣服袖子长,裙子着地。
她想,如此一来,应该没问题吧!
东方煜吃完第一碗饭后,看见湛雪嫣几乎都只吃饭,很少夹菜,他忍不住关心好奇的说:「从来不晓得我们的白饭这么有味道。」他这回可没捣乱喔!
整桌的人都因这句话,而停止吃饭的动作。
南宫流没好气的回他一句,「敢问阁下有何新发现?」
东方煜挑着眉说:「不然,嫣儿为何不吃菜,只锺情于白饭?」
众人的眼光全聚集在湛雪嫣身上。
奕澄这才看到,夹进湛雪嫣碗里的菜,全搁在一旁,而饭也没吃多少。
「嫣儿,菜不合胃口吗?」
合!可是饭比较不会洒满地,也不会滴汤汁。她手痛,只能轻扶碗边,不敢端。
「没什么胃口。」湛雪嫣勉为其难地说。这是借口,也是事实,她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儿,根本食不知味。
慕容璃瞥见她身后的宁儿,神色凝重不安。暗忖:她不是很活泼吗?平常都笑嘻嘻的,此刻却似在昭告天要塌了。再仔细一瞧,湛雪嫣的手只有右手还搁在桌面上,左手却全藏在衣袖里。
「嫣儿,小心衣服沾到油渍。」他心思细腻的大胆试探着。
湛雪嫣心虚地立即把手抽下桌去。「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紧张地起身,又不慎将碗扫下桌。她慌忙的说声「对不起」后,立刻走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伙皆因湛雪嫣的异样而完全无心用膳了。
奕澄很担心。她不舒服吗?他离座抓住湛雪嫣的左手想问清楚。
「啊!」刺骨的痛,痛得湛雪嫣热泪盈眶,急喊出声,也使得奕澄立刻松手。
「怎么了?」他忧心的问。注意到她马上把手放在身后。
「没有啊!我先回房休息。宁儿,走吧!」湛雪嫣神色慌张的想把从犯拉走。
「嫣儿。」奕澄已感到很不对劲了。
但她故意听而不闻。
他严厉的喊,「宁儿!」
被点到名的宁儿,犹豫地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的情势。
瞪她的有一个,势力单薄又受着伤;看她的有一群,况且,最可怕的喷火龙还站在她面前,威胁比较大!
「小姐割伤了。」宁儿低头嗫嚅地说。
宁儿有所保留,未全盘拖出,替彼此留点后路。
奕澄拉着雪嫣坐下,脸上尽是担心的神色,柔柔的说:「让我看看。」
她哪肯!蒙古大夫都要预约挂号,排在他后头了。
做医生的都不知道病人的痛是什么感觉,因为他们看多了,早修得一颗麻木不仁的心,但医生对病人老是说不会痛,忍一下就会过去,要勇敢。其实,这全是废话!
「没什么大碍,我已经处理好了。」只要你们不碰它。
她想叫人放心,却不该仍痛得抿紧嘴唇,低头皱眉,还将手藏在背后。
「我要看看。」奕澄略带威严的命令,而非询问。
湛雪嫣仍保持不变的姿势僵着。
其他人有的干脆将手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这出戏要怎么拖下去。
衡量目前的情势,怀柔政策太耗时间,暴力解决比较经济。
奕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抓住她的手臂检查,不容她躲藏。
他神色沉重的看着沾血的白帕,小心的解开——一道近四公分的裂缝呈现眼前,鲜血仍不断流出。
两人一起皱眉,再加上一个——南宫流。
「嫣儿,你要让它残废了不成?」南宫流大喊出声。
南宫流看见沾血的手帕,就已猜中八、九分了。他走到湛雪嫣身边时,看清伤口,不禁想吓她,顺便教训她的自作主张,冥顽不灵。血都没止住,更不用谈其他相关的后遗症了,仅这样包扎也敢说处理好了,那他们做大夫的,可以改行专抓苍蝇了。
「你不准动它,睡一觉醒来就没事的,它残废了我会负责。」湛雪嫣急着大叫起来。
其余观众皆饶富兴味地看着。
东方煜又说话了,「南宫,你下手可得高明点,别真的废在你手里。」
「嘿!」慕容璃大掌一挥——
「嘿!」欧阳善同时配合。
误落鸳鸯井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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