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人众人眼帘的,是一抹清冷脱俗的纤影。
岳莲楼简直无法置信地睁大杏眼。所谓的水灵蕴秀、素骨凝冰,恐怕不过如此吧!
“喂,莲君,擦擦你的口水吧!”任无欢戏谑地说。 “去你的!”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莲君是岳莲楼的称号。他们四人各有一个别号。
她的名中有莲,所以以莲为号;言韶弃性格淡漠,所以他们唤他冷君子。
任无欢则笑称自己为逍遥君子;而连风落是他们之中最为孤傲的,岳建楼常笑说,以他这般傲性孤僻,恐怕连阎主看了都讨厌,因而他的别称是掩苍君。
一旁面无表情的言韶弈,内心其实有些悸动。
她比昨夜看起来更美了。
霜冷和霜清小心仔细地扶着小姐跪在软垫上,霜清上前接过一旁婢女递过的茶杯,再小心地递给白烟沉。
白烟沉十指青葱接过杯子,恭敬地递上。
“娘,媳妇来给您奉茶了。”柔柔软软的声音真是醉人。
言老夫人欢喜地接过茶,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
对于这个她亲挑的儿媳,她可是满意极了。
“快!快起来吧!”
霜冷、霜清赶紧扶起主子。
“好媳妇,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言老夫人慈爱的脸上净是失望。
众人又是番惊讶,何时长居白阳城的老夫人,竟会与住在丹凤城的白烟沉有过见面的机会。
白烟沉微微一愣。对于老夫人,她的确觉得有些眼熟,经她老人家一提,还真觉得在哪儿见过……
“哦,是您!”白烟沉终于想起来,了然地一笑。 “您是碧云寺的那个老婆婆?”霜冷也想起来了。
“是啊、是啊,你们可终于想起了。”言老夫人笑着说。
“娘?”言韶奕不明白地问。
“上个月我一时兴起,只带国色、天香去碧云寺上香,怎晓得回来时在寺门口跌了一跤,疼得我呀!”一想到那天扭到脚的痛,那真是可怕!“偏偏我又没乘轿子去,身上的银两也全捐给寺庙,根本没钱雇轿子……”
顿了口气,言老夫人继续说:“幸好这丫头心地好,不但帮我找了个大夫,还出银于替我雇顶轿子送我回来呢!”
“原来真是您老人家!”小姐的确在碧云寺帮过一位老婆婆,只是当时她们并未将小姐的姓名告诉她呀。 “老夫人,您怎么知道那是我家小姐?”霜冷不禁好奇地问。
言老夫人开心地一笑。
“不过是随便抓个人问,这水晶美人的名号可响了呢!”
白烟沉闻言红了芙颜。她一直想不透,为什么言府一定要定这门亲,原来是老夫人与她的一面之缘。
“娘,原来您早就见过她了。”言韶弈坐在旁边,两臂抱胸,若有所思地盯住白烟沉。
“姐姐呀,你好美啊广岳莲楼再也忍不住地凑上前去。
霜清一惊,上前挡在白烟沉面前,“这位公子逾矩了。” 岳莲楼原想去拉白烟沉的手,被霜冷一挡,手顿时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言老夫人正想开口说明岳莲楼的身份,却被白烟沉捷足先登。
“冷儿别紧张,她是个小姑娘而已。”
一句小姑娘,让在场的人全愣住,当中也包括岳莲楼自己。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从小她就女扮男装,全世界也只有四府中的人才知道她的身份。
任无欢原本戏谑的眼神霎时变冷,看来这个新嫂子不如想象中简单。
白烟沉只是浅浅地一笑,看来她是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
“江南的男子虽然也有长相秀气的,但是无论如何,过了十六该有的特征也都该有了。”珠圆玉润的声音缓缓地流泻出来。 “可是她装了那么多年,从来也没被看破呀!”言老夫人说。
岳莲楼也跟着点点头。
“喉结,她没有喉结。一个美少年没有喉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根本是女人!”
任无欢欣赏地说:“老夫人,您可挖到宝了。”
“那当然!”言老夫人骄傲地说。
一旁的言韶奔只是冷漠地看着一切,即使他的心有丝撼动,但他竭力地漠视它。
岳莲楼更是一面倒地倾向白烟沉,她已经决定喜欢这个新嫂子了。
连风落则一如往常地安静,对一切不予置评。 在场所有人里,大概只有言韶华和曲情是铁青着脸的。
尤其是曲倩,她的刻意装扮简直是多余的,白烟沉的美不像她是雕琢出的人工美,而是从内而外的脱俗绝尘。
危机意识如潮水般涌进曲情的脑海,这个白烟沉一点也不是她和韶华想象的那样。
第一次,曲倩对自己这样没把握,心中陡生不宁的感觉。
不!一切还没成定局,她曲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言家少夫人的头衔,她不知下了多少功夫,现下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何况还有个言韶华呢!既犹未全盘皆输,大家走着瞧吧!
☆ ☆ ☆
一眨眼,白烟沉嫁进言家已时过一个月。
大致上来说,整个言家的人、事、物,她都摸熟了,除却她的丈夫。
如果奉茶那天也算是见一面的话,那么她加起来只见过言韶奕两面。
别的新娘子可能早就大吵大闹了,哪有人能容忍刚新婚的夫婿,未留下只字片语,便伙同朋友游山玩水去而不生气的。
冷君冰妻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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