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怒中的白烟萝,仍难掩天真的气质,与白烟沉的温婉贞际相异,但却无损其娇媚。
看来,白烟沉姐代母职,将妹妹保护得很好,没让世间的秽气沾染她半分。
“萝儿,韶奕大哥可能有什么打算也说不定,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况我们都相信她呀!”岳莲楼移步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劝道。
白烟萝摇摇头,眼里漾着水光。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打算!我只知道姐夫彻底碎了姐姐的心。你们不明白的,她外表看似坚强,但终究是个女人呀!爹常说,姐姐是水晶做的,心是透明的干净的。姐夫,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补?”
说完,白烟萝再也忍不住,她越过岳莲楼快步冲出玉润堂。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全愣住,包括知情的连风落和任无欢,还有主事的云截。
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补?
言韶奕的脑海中,涌现的全是烟萝的这句话。
☆ ☆ ☆
“姐姐!”白烟萝推开门,才发现白烟沉正坐在床沿掉泪。
白烟沉擦去泪痕,露出一贯的笑脸。
她曾在娘的坟前发誓,再也不轻易落泪,而爹爹走的那次她首次破例地哭了。
这次她又违誓地哭了,为的却是负心的人。
“什么事?”强颜欢笑的脸有些扭曲。
“你哭了?”白烟萝心疼地问。
她哪会不知道,姐姐为了保护自己,强迫自己变得坚强,甚至向娘亲起誓,绝不轻言哭泣。
从那时起,她再也没看过姐姐落泪伤心,除了爹亲去世的那日。
白烟沉并没否认,她站起身,拉着白烟萝坐下。
“你信不信我?”她相当认真地问。
白烟萝用力地点点头,“当然!”
“那么,答应我,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一姐?”
白烟沉莫名的话,让她有些害怕。
“答应我!”白烟沉再次重申。
坚定的语气,使白烟萝不得不点头响应。
白烟沉明显地呼出一口气,露出浅浅一笑。
叩叩!
岳莲楼故意敲敲门才进来。
“你来得正好!萝儿,我有话对莲楼说,你先回房休息去。”
“好吧!”白烟萝不放心地再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岳莲楼见白烟萝走远才坐下,“你要对我说什么?为何要支开她?”
“我只是不想再让她担心,而且有些事要拜托你。”她正色地望着莲楼。
“到底是什么事?你弄得我好紧张哦!”岳莲楼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白烟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但眼中仍难掩愁绪。
“只是想谢谢你那么相信我,还有,要麻烦你照顾烟萝。”
她说得平静,听在岳莲楼耳里却令她心中陡生不宁,“对你,我本来就放一百个心,不然也不会主动让你看密函,但你为何要托我照顾烟萝?莫非你……”她脸色大变。
烟沉的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交代什么似的。
“别胡思乱想,你忘了我被禁足吗?拜托你照应萝儿,是怕她有事没人商量罢了。”
一番话并不能让岳莲楼完全信服,但从烟沉的脸上,又看不出所以然。
“真的只是这样?”
“我何时骗过你?”
岳莲楼想想也是,从来也只有她唬弄烟沉,虽然烟沉每回都是故意被她骗的。
‘你放心!有我在,烟萝不会有人乘机欺负她的。”她拍胸脯保证。
烟沉随后又交代一些府里的事,她也只当是烟沉放不下心。
直到白烟沉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才让她走。
望着莲楼消失在月池的曲径时,白烟沉才轻轻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诓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走到桌前,望着霜冷铺好的纸。
似乎该写些什么,又不知还有什么可写的。
她拿起笔,又放下。
凄然一笑,心想也该是时候了。
她缓地往外走,经过曲廊,打开通往府外的小门,悄悄地走到郊外的闲梦湖边。
☆ ☆ ☆
言韶奔在沐风居外站了好一会儿,望着里头还闪着烛光,他犹豫着该不该离去。
其实他很想冲进去,大声地告诉烟沉:我从来没怀疑过你!
终于,他还是推门而人,却失望地没瞧见任何人。
“烟沉?”走进小阁也没瞧见人。
会到哪儿去了?
突然,书桌上的纸引起他的注意。
纸是铺好的,还特地用纸镇压着,笔也刚润过,明显是想写,却又没写。
言韶羹心中突然一慌。
烟沉是怎样的心情提起笔.又是怎样的心情放下笔?
这不祥的感觉迫使他冲出沐风居,焦急地在月地周围找寻她。
终于他看见小门没关,赶紧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在闲梦湖畔看见站立在那儿的烟沉。
望着她那被月光映得更美的身影,言韶奔才放了心。
但就在他呼出一口气,正要呼喊她时,却只见那一抹雪白身影纵身一跳,跃入湖中……
“沉儿厂声嘶力竭地一呼,他心神俱裂地红了眼,跟着也跳入湖中……
冷君冰妻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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