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观影的伤也需要重新上药包扎。”
“啊!”花静初懊恼地蹙起眉,红着脸急忙扶着刑观影往马车而去。
“你还没走?”刑观影的语气就像在驱赶一个无赖般。“有好戏可看我干嘛急着走。”
“好戏方才已经演完了。”
“那种血腥场面有什么好瞧的。”顾生云哼了哼。“我要看的是你侬我侬、爱得死去活来、缠绵悱恻的那种。”
闻言,花静初只觉脸蛋上的热度直升,害她羞赧地垂下眼眸。
“你可如愿了?”
“还差一点?”他顾生云可是有问必答的。
“哼。”刑观影没再开口,脚一抬便上了马车,搂着花静初的手臂稍一使劲便将她也带上车。
“喂。”顾生云跟着跳上马车。“你不问我还差哪一点?”
只见刑观影端坐在软垫上让花静初替他宽衣上药,一点也无理睬他之意。啧一声,顾生云将主意打向花静初。
“花主也不问我吗?”
“嗯?”花静初茫然抬眸。“问什么?”
“唉。”顾生云挫败地长叹口气。“你忙,不用理我。”
岂知,花静初还真的不理他了,忙碌的手、疼惜的眼看的全是刑观影的伤。摇了下头,顾生云双手环胸静静看着眼前两人。
自从结识刑观影之后,他不曾见刑观影对哪个姑娘动心过,甚至连“好感”二字也不曾听刑观影吐露。
断袖之癖。
说实的,顾生云怀疑过,却怎么也瞧不出端倪,抓不到把柄。
若不是一回他拖着刑观影参加苏贵妃的生日宴,让眼尖的苏老爷有机可乘并打蛇随棍上地推销苏梦芯,他还真怕刑观影跟女人绝缘。
原以为有好的开始便能水到渠成,哪知道这位刑大爷对女人的邀约当成公事一般处理,不会说好听话就算了,还冷言冷语,问三句回一句地不解风情。说刑观影仗着皮相好,吊人胃口?不像。
说刑观影自视甚高,眼高于顶?不像。
他想过许多原因,找过许多理由,却从没想过——刑观影心里早已有人了。
若非刑观影亲口对他承认,对他诉说他有多么喜爱花主,恐怕到死他皆不会相信这种前世今生的情缘。
而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两人,他除了献上祝福之外,也只能衷心期望今后他俩能相互扶持,白首偕老。
“今后,你有何打算?”事已至此,顾生云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一些。唇一勾,刑观影无声微笑,含情眼瞳随着她的身影而动。
“她在哪,你便在哪?”顾生云替刑观影做了回答。
“今后的日子只随着她而转?”见刑观影毫不否认,他调侃地笑叹一声。“果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云。”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顾生云警戒了起来。“做什么?”
“谢谢你。”
“谢……”顾生云一起眉头。“谢什么?”
“所有事情。”想想,多年来他确实让顾生云伤了不少脑筋。
“真要谢我就答应我,不许搞失踪,不许失去联系。”顾生云趁机谈起条件来。“还有,好好活着。”
一抹暖光在刑观影眼底跳动。“会的。”顾生云在担心什么,他很清楚。“有她在,我一定活。”
“唉。”顾生云有感而发:“虽然心里不服气,仍是不得不承认,再好的友人也好不过枕边人。”
“这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怒瞪了刑观影一眼后,顾生云突然想通什么似地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已经知道刑观影的弱点,他就不怕找不到机会。
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刑观影体验一下哑巴吃黄连的苦楚,哼哼。
“刑爷怎么说?”
闻言,花静初先是呆了下而后启唇笑了,但这笑中大有不明所以及抱怨的成分在。
刑爷怎么说?
怪了,胭脂楼的姐妹们到底是怎么了?
除了甫返回胭脂楼时,姐妹们呼天抢地般地聚拢而来搂着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之外,其余问的全是那一句——刑爷怎么说?
反了!简直是大大的反了。
难道自己花主的身子骨好不好、硬不硬朗,不比刑爷说什么重要?
“你们到底要听刑爷说什么?”花静初没好气地开口,刻意板起的脸孔又被刘嬷嬷对她挤眉弄眼的模样给逗笑了。
“成亲啊!”换刘嬷嬷给了花静初一个大白眼。“刑爷该不会不想负责吧?”
“负什么责?”花静初侃侃而谈:“男欢女爱,心甘情愿,没谁绑住谁。”
“刑爷这么对花主说的?”刘嬷嬷声音尖了起来。
“是我说的。”花静初有些讶异。
“我说得不对吗?”胭脂楼里的姐妹对“情爱”抱持的态度不都是如此吗?
“不对!”姐妹们的头一个摇得比一个快。“花主怎么能这么说!嫁给刑爷不是花主毕生的希望吗?”
“是没错,但总不能用‘强’的吧?”
“啥?花主之意是刑爷真不愿负责?”金凤的嗓门可大了。
“爷没这么说。”
“可也没说要负责是吧。”金凤很会抓语病。
“我就说嘛,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金凤哼了哼。“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不是摆明了吃霸王餐吗?如此一来岂不是比上胭脂楼买欢爱的客倌还不如?”
君心可容妾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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