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我生气?」她瞄他一眼,为他的紧张兮兮好笑又心暖。
「不……」他飞快地说,差点教口水给呛到。
她为他难得的拙样咯咯轻笑,克制不住地再度伸出魔爪,使力捏他脸颊一记。
「痛!」他低呼。她下手真狠。
「喏,你知道被骗的感觉有多痛了吧,一人一次,谁也不吃亏!」宁亚笑着说。干完坏事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胸膛,她早看出他愧疚得几乎要挖个洞埋进去了,这次就放过他吧。
尹澈愣愣地瞅着她,意会她看穿他心里的亏欠而作出的体贴举动,喜悦、感激及许多无以名之的感情全充斥于心中。
「亚心!」他狠狠地将她揉入他的怀里,紧紧的,不想放开。
「以后,不准再欺骗我哦!」
「当然、当然!」他忙不迭地保证,只差没指天指地发誓。
「那就好。」她满意地偎进他的胸口,难掩困意地捣住嘴打了个呵欠。
感动莫名的尹澈将头埋进她散发淡香的发丝中,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好好和她享受亲密的两人生活了,没有谎言、没有误会,就这样……等、等等!他想到了一件事。
「咳、咳,亚心,其实有件事我觉得现在说会比较好。」他握住她的肩,急着坦白。怎奈佳人半阖的眼似乎怎么也张不开,那可不行,他轻摇她,努力使她清醒。
「干么啦?i宁亚拍掉他的手,睡眼蒙眬地横瞪他一眼。
「还有?」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一次问完好了,免得哪天心情不好卯起来揍他一顿。
「沈东靖和我有个交易--若相亲宴完后我答应娶妳,未来五年我演艺计画及著作版权的合约都是他的。」那时他对自己信心满满,相信自己绝不会与宁亚有任何结果,哪知……
「你还骗我什么吗?」该死的阿靖,给我记住!她低咒。
「呃,应该没了。」只手扒过金发,抓得乱七八遭蓬松,他能想到的就这样,应该是没了吧,现在只能衷心的期盼别再横生枝节。
「那最好。」她咬着牙道。再说下去她可没打握能继续忍着不发脾气。
呜,口气前后差好多,一点也不像不生气的样子。
「所以,妳愿意嫁给我?」他把握机会赶快求婚才能真正安心。
宁亚微微瞇眼,他鬼头鬼脑的样子十分可疑。「再说呗。」
「亚心……」
「我困了,想睡。」
管他说什么,先埋进他的怀里再说,反正他们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她偷偷窃笑着,不难想象他有苦难言的模样,谁教他骗她那么多事呢!略施薄惩算仁慈吧。
望着她甜美的睡容,尹澈眸底却浮上抹担心。总觉得,他似乎忘记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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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终于杀青了。
正式拍完今天在台湾最后一场杀青戏,风风雨雨的几个月就这般过去。
所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无论台湾的、从美国来的,全部齐声鼓掌,欢呼声响遍片场每个角落。他们莫不松了口气,在导演与男主角炮声隆隆、烟硝四射的情况下总算有惊无险地顺利拍摄完成。
碰!庆祝的香槟喷出白色的泡沫,洒向玩疯的众人,弄得大伙儿浑身黏腻却十分开心,尖叫声此起彼落。
身为导演宁亚当然无法幸免,东躲西藏,仍被工作上的好搭档们追杀得四处乱窜。
「够了、够了!你们再过来我就要发火了,啊--住手--」金色的液体毫不留情地狂扫而来,宁亚避之不及,迎头洒下满身满嘴的香槟,当场傻眼。「你们跟我有仇啊?」天!她怎么回家?
「当然有仇,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受的惊吓全得向妳讨回来。」副导演笑嘻嘻地带头说,所有人点头称是。
「不趁杀青酒报点小仇怎么可以!」
「顺便把宁导灌醉,最好明天上不了飞机。」
「好主意、好主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又不是只有我,还有尹拓希啊,你、你你们这群欺善怕恶的小人……啊!别别、别过来--」
没人理会宁亚的尖嚷,她只得再度抱头乱窜,突然眼角略过抹熟悉的人影,唇儿贼贼勾起,悄悄往他的方向移去。
尹澈卸下化妆与造型正慢条斯理地步出专属休息室,见到平日认真的工作人员热情喧闹地玩成一片,吆喝声此起彼落,讨论着今晚玩乐庆祝的地方。
目光落在演员的休息室,只见他们迅速地卸妆后立刻离开片场,不肯稍待片刻。演员与剧组除了工作外,似乎连招呼也不打是常有的事,以往的他也一样,但并非如其它演员的故作高贵,而是为保全他的隐私。
「先生要走了吗?」艾尔尽责的问。
「等--」语尾化成一道疼痛的闷哼,宁亚突然大力地撞进他的胸膛。
她的招呼打得真是响亮,猝不反防的尹澈狠狠被撞退数步,快得艾尔来不及反应。
「亚心--」他痛呼未完,从天而降一束闪亮亮的金色液体洒了他全身,有些还没入他的口中,呛了他好几口。
液体渗进他的金发,沿着他的额际滑至双颊,自他的下颚落入亚曼尼西装外套,终至消失--该死的黏腻!
「该死的是谁--」突然被一手摀住,话语再度遭截,他瞪大蓝眼望着宁亚,顺着她打的眼色瞄去,发现一群工作人员一副开心过度、大难临头的尴尬模样,顿时明了。
作茧自缚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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