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好烦。
“我想回家,可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定著走著就回到这里了。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我也不知道……”
“他们都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我好想回家,可是没有家了,我没有家……我不是石家的小孩,我没有大哥、二哥和爸爸了……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大家都不喜欢我,我很努力了啊!真的、真的,我有努力……真的。”
听著她逐渐破碎而带著啜泣的话语,和那一声又一声的“真的”,岳怀广一震,心头像被敲碎了一块,窒息般地疼痛起来。
“嘘!别哭了,别哭。”
他心慌地抬起她的脸,才发现她带泪的小脸上有不自然的潮红。
该死!他将额头贴住她的,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他居然没发觉她发烧了!
她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该死!岳怀广连声咒骂,边下床准备拿睡袍,却被那双软软的手掌揪住。
“我不要一个人,我会努力,岳怀广……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她泪眼模糊地呢喃著。
病昏头了的她,变得好脆弱,完全褪下平日和他唇枪舌剑的活力,奄奄一息地哀求他。
“我不会走,可是你病了,要看医生,等我一下。”
岳怀广狠著心肠拉开她的手下床,迅速披上睡袍,拿起电话拨号给家庭医生。
“喂,齐,她发烧了,给你十分钟过来!”岳怀广对著电话那头睡意浓厚的好友吼叫。
“谁啊?谁发烧?现在几点啊?”齐新楠还处于茫然状态。
感到被遗弃的石澄瑄,缩在床上开始嘤嘤啜泣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从衣柜里翻出她的睡袍回到床上,将她拥进怀里。
“别哭了,别哭了,乖。”岳怀广心急地安抚她,向来冷静自持的面容此刻满是无措。
“怀广,你几时有孩子了?”
齐新楠听电话那头慌乱温柔的安慰声,像被雷打到,险些从床上跌下去,精神全都来了。
“闭嘴!你快滚过来就是了。”
喀地一声,电话被挂断。
齐新楠对著电话发愣半天,确定刚才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家伙是认识十几年没说过一句好话的岳怀广,才倏然从床上跳起来。
祖训有云:天大的事都闪边去,看戏,绝对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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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烧、了。”齐新楠愉快地宣布诊断结果,差点被两个岳家人围殴。
没错,“两个”岳家人。
岳涉舟早在大哥手忙脚乱下楼找退烧药的时候就醒来了,此刻双手环胸的站在门边,一脸杀气地瞪著眼前这个蒙古大夫。
“齐新楠!”
岳怀广神色严厉地直瞪著好友,要不是石澄瑄还抓著他的手,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呵呵呵!”很难笑是吧?齐新楠干笑两声,把退烧针拿出来。“没事的,打两针就好了。”
“他真的是医生吗?”岳涉舟满脸质疑,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庭医生的来历大有问题。
“齐新楠,你给我认真一点!”岳怀广火大的警告。
“我已经很认真了!”
齐新楠委屈得很,她就真的只是发烧而已,也真的只要打支退烧针再多休息、多喝水就可以了。
他们兄弟俩怎么可以因为她病得太轻而责怪他不努力呢?
现在可是名医到府服务耶!
岳怀广担心“爱妻”也就算了,旁边那位小鬼居然用那种猜忌的眼光质疑他的能力,真令人抓狂!
齐新楠满脸无辜地替石澄瑄打完针,对岳怀广使了个眼色,可惜此刻美色当前,对方无暇顾及他看起来活像抽筋的眼睛。
“咳!怀广,我有话要跟你说。”齐新楠无奈之余,只好开口。
岳怀广这才把视线从进入昏睡状态的石澄瑄脸上移开。
“很重要吗?”
“也不是非得现在讲不可,只不过是一些你总是要知道的事情——关于她的事情。”齐新楠收拾好看病的器具,认真地说。
岳怀广这才拉开她熟睡中依旧紧握著他的小手,还颇不甘愿地警告,“最好真的是重要的事情。”
“涉舟,回去睡你的觉。”岳怀广拧眉对著一路跟到客厅的弟弟说,关于石澄瑄的事情,在还没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不要。”岳涉舟轻声回应。
第二次了!涉舟第二次为了石澄瑄反抗他。岳怀广阴郁地皱眉。
“她是你大嫂。”岳怀广不得不狠心提醒。
“所以我才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岳涉舟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随即又凛声说著。
“好。”岳怀广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应诺。
齐新楠在一旁望著两个说鬼话的岳家人,觉得今晚来这一趟真是值回票价。
“齐,说重点。”岳怀广落坐在沙发上,对著一脸目瞪口呆蠢样子的好友开口。
“哦喔!”齐新楠连忙回神。“上次我不是跟你提过石澄瑄的病历表被换过,还有她的主治大夫自杀的消息吗?”
“嗯。”
随便想也知道,好事的齐新楠讲这些话准是要给岳涉舟听的,只见岳涉舟眉毛直皱起来。
“今天我去参加医学院的同学会时听到一些消息,黄竞文,就是石澄瑄之前的主治大夫,他很可能曾经收过石家人的钱,我说的是大笔的金钱交易。”齐新楠慎重地说。
疼来疼去疼成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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