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事特别急着完成,他只知道最不想刚回家就被拉去参加两大家族联姻大典,但他明白这不是他该说的。
于是,他笑着说想见老相好。
笑容瞬间隐去,她气得全身发抖,却控制着脾气继续说——
“如果你没事的话就来我家吧!我要好好训练你看女人的眼光!”
当时,映在她眼里若隐若的情意一览无遗,令他只能回避无法正面接受的深情。
脸上微笑不动,他说着足以让火山爆发的不实话语。
果然,她打了他一巴掌,用尽全力气般大吼——
“贝天豪!你这个大混帐!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跑着离开时,一遍遍回音自对面山谷传来,如同激浪般一次又一次地拍打他逐渐悖离理智的心。
之后几天,他一直恪遵他的“吩咐”,不靠近她也不与他说话。
而她似乎把自己说的“断交”话语忘得一干二净,当着南宫无虑与荷香面前,又死命拉着他的袖子追问:“喂,你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变成闷嘴葫芦了?本姑娘就好心点照顾你直到痊愈好了!
他哭笑不得,只有费力布置比平常多一倍的陷阱,抓了令她垂涎不已的山猪,一面证实他的健康,顺便完成她的心愿。
毕竟,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小事了。
在所剩不多的共行时刻里,最少不要让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故意不呼名道姓,刚开始只是开她玩笑,特意对这位总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轻蔑,让她知道世事并非尽如人意。
没想到他自己倒先对这道理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从何时开始的?当他意识到她婚约牢不可破、家世高不可攀那刻起,有生以来,头一回让无来由的后悔盘据心头。
并非悔恨相见太晚或是家境悬殊,他不做此无意义的抵抗。
令他痛恨的是自己不受克制的人。
他只能对她冷淡再冷淡,刻意疏远自己日益加深的感情。
因此,当她缠着他喊她名字成为每日的例行公事时,面对佳人日渐加重的恳求,他仅能以一贯的漫不在乎回应。
日复一日地看着她的秀丽面容随着他的回答蒙上阴影。
“一次就好,别老喊我大小姐嘛!”她总这样哀求着。
“那叫你老小姐总可以了吧?”他也总假装蛮不在乎地调侃她。
难道他们就要这么敌对下去,直到分别的时刻来临?
第九章
一个月转眼过去。
谢玉莲平安回到谢府,荷香的伤势也已痊愈,谢玉莲终于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表面上谢家已恢复平静。
实际上——
“荷香,去问问门房,看看今天有没有客人来访?”支使荷香到前厅打探成了谢玉莲每天的例行工作。
“有啊!有县长老爷、王员外、李夫子等人。”
随着千篇一律的答案,看谢玉莲脸上期待的神情倏然消失无踪,也成了荷香每天都会经历的事。
谢玉莲日日一早起来,都会在床上先告诉自己——
今天,他一定公来!他答应过的!
一天天过去,谢府访客如住常川流不息,官商显要串门拜访,然而,来的众多贵客中,没有谢玉莲日日期待的人。
这天,荷香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你每天叫我去大门看有无访客,到底是在等哪一位啊?”荷香问道,她原本以为谢玉莲会自己告诉她,这一等,就是一个月,不开口问清楚,她迟早会被闷葫芦给闷死。
“这……没什么。”谢玉莲嗫嚅。
贝天豪送她跟荷香回谢府时,她死拉他进大厅歇脚喝茶,他却说公务在身必须赶回,分手前,她殷殷叮咛有空一定要来看她。他笑着说——没问题。
“不对,小姐有事瞒着荷香,以前小姐都会把心事告诉荷香的!”荷香狐疑地埋怨,感伤小姐再也不把她当自己人了。
小姐催她去前门的雀跃神态,及听到来客大名的瞬间萧索,在在说明小姐期待着某人的来临。
是谁?三公子吗?
荷香心如被针刺,顿时呼吸困难。
“我没瞒你什么,真的!”谢玉莲强颜欢笑道。“我只是好奇有哪些人来拜访……爹,只是这样。”
为何他不来?一个月过去了!
公事忙还是……流连在他那几位直称名字的红粉知己怀里?
“小姐在等三公子?”荷香索性单刀直入。
南宫无虑已一个月没来谢府,感觉上好久没见到他了。
“笑话!无虑有啥好等的?想见他,到回雁山庄不就得了?两家近得很!”谢玉莲皱皱鼻头。
想起来她就一肚子气,那人始终不肯吐露住处,还不知该去哪里找人呢!问他要住处,他竟挑着眉回答——为了维护平静的生活,这是保密为妙。
气得她差点大打出手,要不是顾虑众人在侧,她早把闺女形象抛开,教训不知好歹的他一顿了!
狡猾如他,她只有等待的份。
“是吗?”暗地松口气,随即暗及自己无礼,荷香续问:“三公子很久没来看小姐了,荷香去回雁山庄请他来好吗?”
毕竟,南宫无虑是小姐的未婚夫、谢府未来的姑爷、她以后的新主人。
“我不想见无虑。”谢玉莲摇头。
想见的人不来,就算找一百个旁人来也不会让她开心。
跷家千金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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