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韩盈越过了守在门口的段风身侧。
段风没有说话,睁眼看着她如落叶般抖动的身子,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着。
长长的回廊对映着她的瘦弱无助,让他不得不起了恻隐之心。
他再回头,从窗缝偷偷看里头的主子,那般深沉的表情,代表着此刻的他,必定也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事实上,方才他在门外,早把一切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原先困惑不解的疑问,这才有了解答。原来,主子和韩盈之间,早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情怀,无奈种种的考虑,让两人各在一方独自痛苦着。
不行,他绝不能再让事情这样下去。最近看见主子备受肩伤的折磨,已经够可怜了,如今再加上心里的结,势必会让伤势更加恶化。
他无法坐视主子的痛苦而不加理睬,只因主子对他可是恩重如山啊!就算要承担可怕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念头一定,他便开始策划起接下来的计划。
第七章
大半个月过去,原先因为重伤而卧床的段容骞,身体终于逐渐恢复健康。
正如当时御医所言,在段冲夫妇找齐所有的药方后,搭配其高超的医术,濒临死亡关头的段容骞,终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而回。
眼看儿子的病情慢慢好转,段冲夫妇两人这才放宽了心。段府上下也因此脱离之前愁云惨雾的氛围。
然而,大病初愈的段容骞却没有因此而开心喜悦,反倒是镇日双眉不展、沉默寡言。
旁人看来,以为他仍为着先前败仗失策的事情而自责。但是洞悉主子心事的段风,却另有其他的解读。
但是他没有过问什么,只道造指示,每日尽心尽力照料主子的起居。
不过,在他心底的某个念头,却从未消失过,他一直都在找适当的时机去完成。
这天,段冲来到儿子的房间。
一来是为探望儿子的情形,二来则是要重提先前因他中毒而延滞未办的婚事。
一踏进房里,他率先开口问:“容骞啊,这些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多谢父亲关心,这几天的情况好多了,整个人慢慢也有了精神。”面对父亲的关切,他心底满是感动。
看见父亲为了他的伤而四处奔波,无怨无悔,这分浩荡的亲恩,怎不叫他动容呢?
听见儿子的回答,段冲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原先因为听下人们耳语相传,说他精神不济、两眼无神,今日所见,儿子倒不若他们说的严重,反而说话清晰、神色正常,看来,真的是他多虑了。于是,他话锋一转,直言向他提出今个他来的另一目的。
“既然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那么有件事,为父想同你说说。”
“父亲但请直言无妨,小儿洗耳恭听。”
“就是前阵子我才向你提过与颜家的婚事,我想最近找个日子,再去你颜伯伯那商量一下细节的问题。”
闻言,段容骞的脸立刻变了样。没想到,这些天他忧烦不已的事,终于临到头了。
看着父亲那般兴致勃勃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呢?”察觉他没有回答,段冲狐疑的问。
“没、没事!”他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父亲,其实我是在想,这门亲事还是先暂缓一下。”
“暂缓?为什么?别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因为你受伤,才耽搁好些日子的,再拖下去,实在说不过去啊!”
“父亲,您听我说好吗?”看见父亲一脸不解,段容骞也不得不编个理由,否则一定过不了这一关。
“我是想,等到伤完全好了之后,再来谈这件事也不迟啊,再者,我还必须进宫面圣,为这次领军的疏失负起责任,毕竟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啊!”
“这……”段冲微微皱了皱眉。
“您暂且放宽心吧!当下绝对是国事最重要,儿女私情先放在一旁,这不是您一直教导孩儿的原则吗?”段容骞一鼓作气的说完。当他瞥见父亲犹豫的神情时,他就知道此招已经奏效。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做。本来你也应该入宫面谢皇恩的,至于这门亲事,就等你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再说吧!到时候,可就没别的理由了。”
“是。”段容骞点点头,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眼前这关总算有惊无险通过了。
可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让他真正烦心的。
不想让父亲失望,却又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这着实让他进退不得。
他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对于日后怎么完美解决,实在束手无策。
现下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刻,他只盼望老天爷帮帮忙,让事情能有所转圈,使冲突与伤害能减到最低
这日,韩盈独三人在街上无精打采的行走着。
她低着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布匹,仿佛是没了生命的稻草人般,对于身边的热闹置若罔闻。
就这样,她恍恍惚惚的,走到一处人烟较为稀少的地方。原本有些涣散的神志,这才回了来。
“我怎么走到这儿了?”她喃喃自语道,连忙要转身离开。上次在暗巷险些被强暴的经验,让她永生难忘。
谁知,正当她要转过身时,她蓦地感觉到背脊一阵凉意。
一时间她心底警钟大作,只想赶快逃离此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刻,她的身体竟猛然被人往后拉去。
等妻成熟时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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