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23章

  云开双目烧红,倔强万分:
  “我们唱戏的也有尊严,怎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今儿晚上没心情演,你最好还我吃饭家伙,抖出去,金司令是个贼,忒也难听!”
  芳子一听,马上变了脸:
  “哼!在我势力范围以内。我让你演,你才有得演,拆了你的台,惟有在我府上搭一个——”
  他更拧了:
  “把班里东西还我肝’
  芳子冷笑一声,示意手底下的人:
  “全都给拎出来!”
  未见,乐器、把式、切末、戏衣…都抬将出来,还提了好些人:琴师、鼓手、班子里头扮戏的待儿们。
  她懒洋洋地:
  “演完就走吧。”
  “不!”云开盛怒,看也不看她一限,傲立不惧:
  “我不会受你威胁!”
  芳子娇笑,瞅着他,像游戏玩笑:
  “这样子呀,那我打啦——”
  云开以为她要命人对付他,大不了开打比划,人各吃得半升米.哪个怕哪个?连忙扎下马步,摆好架势,准备厮杀一场也罢,他是绝不屈服的!
  不过后进忽传来一声声的惨叱呻吟。
  云开一听,脸色变了。
  原来一个班中的老琴师被他们拉下去,用枪托毒打。
  云开仍屹立着,不为所动。但他心中万分不忍,”每一下落在皮肉上的闷击,都叫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又一下…
  芳子再使眼色,又一人被拉下去。
  毒打更烈。
  他们没有求饶,是因为一点骨气。
  但云开——
  “住手!”
  他暴喝一声。
  面对的,是芳子狡猾而满意的笑靥。
  她赢了!
  你是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不识抬举。任你骨头多硬,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给我来一场“闹天宫”?
  带伤的老琴师在调弦索。没有人做声。
  这是场屈辱的表演。
  云开抡起他一直相依为命的金箍律——
  他用尽全身力气紧握着它。
  ——真要表演给这女魔头一人欣赏?
  一个班里的兄弟,过来拍拍他肩膊,表示体谅,顺势一推,他上场了。
  锣鼓依旧喧嚣,但有在人屋檐下的怨恨。美猴王在戏里头所向无敌,现实中,他为了各人枪杆子下的安危,筋斗翻不出五指山。
  芳子半倚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恣意极目,目光在他翻腾的身子上的溜转,看似欣赏,其实是一种侮辱。
  至精彩处,她鼓掌大叫:“
  “好!”
  云开充满恨意,但没有欺场。凉伞虽破,骨架尚在,他总算对得起他的“艺”。
  演罢短短的一折,她满意了。把一大叠钞票扔在戏箱上:
  “出堂会,我给你们双倍!”
  云开一身的汗,取过一把毛巾擦着,没放这在眼内,自牙缝中进出:
  “我们不收!”
  “哎——”芳子笑了,“收!一定得收下!待会别数算金司令仗势拖欠你们唱戏的。哈哈哈!”
  她与他,负气地对峙着。
  说真个的,芳子自己何尝高兴过?她不过仗势,比他们高压得一时半刻——但,到底得不到他向着她的心。
  付出了大量的力气和心血,结果只是逼迫他一场,顶多不过如此。
  但她不可能输在他手上。
  这成何体统?
  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可惜大家走到这一步了。
  芳子当下转身进去,丢下一个下不了台的戏。
  她分明听到一下——
  是云开,一拳捶打在镜子上,把他所有的郁闷发泄,镜子马上碎裂。摊子更加难以收拾了。
  云开一手是淋漓的鲜血和玻璃碎片。
  人声杂沓细碎,尽是劝慰:
  “算了算了!”
  “云老板,快止血,何必作贱自己?”
  “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唉!”
  “大伙明白你是为了我们——”
  “谁叫国家不争气,让日本走狗骑在头上欺负?”……人声渐冉。芳子一人,已昂然走远。
  云开咬牙:
  “好!我跟你拚上了!”
  芳子昂然走远,到了热河。
  热河省位于奉天省与河北省之间,它是一片盛产鸦片的地土,财富的来源。
  满洲国成立以后,东北三省已在日人手上。热河,顺理成章,是他们觊觎之物。
  第六章
  一九三二那年七月,关东军官吏石本在北票、锦州一带旅行时突然失踪,日军用看一贯的藉口,扬言是遭中国抗日义勇军绑架,为了营救,挥军进入热河省…。
  战役进行侵占,自营口、山海关,至热河、承德。不久,日方单方面发表了“热河省乃满洲国领土”的声明。声明随着空投炸弹,于南岭爆发。
  无数头颅被砍杀,热河失陷了!
  芳子作为关东军“中国童话”的女主角,金壁辉司令,遂率领着她手底下五千安国军,和一批超过十万日元的军费,插手热河局势。
  大局没有定:持续好一段日子。
  日本人都明白:没有一个中国人,打心里希望与那侵略国士的外敌“亲善”。什么“日满亲善”只是个哄骗双方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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