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不语。他的确没有立场。
“少爷要我转告,下月初三记得来喝杯喜酒,就算断了这段旧情。后会有期。”林绍宇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梢。
* * *
时间过得飞快,离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刘府上下都准备妥当。刘劭镛和林绍宇就坐在厅上小酌。
“我的话你带到了?”
“带到。但司徒青还迟迟没有行动。”
“放心,我可不敢得罪我的小娘子,除非是我不要命了。我敢说他一定会出现。否则这条命随你处置。”刘劭炉替自己夹了口下酒的好菜。
“老太爷那边呢?”
“没问题的。我的小娘子都过了门,他还敢不认帐?他也不想想他那条老命是谁救回来的。现在不仅不用和阎王爷做伴,还赚了个好媳妇。这种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要敢再不知足,当心被全天下的人笑话。”若不是他的小娘子出现,他那老小子想抱孙,慢慢等着吧。
“真没问题?”
“没问题。我的能力你不相信?多亏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真太令人伤心。”刘劭镛又来他以衣袖抹眼睛的那一套。林绍宇可是甩也不甩他。
他相信,他当然相信。没人能不相信他整人的把戏,和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等着看好戏吧。”
* * *
虽然洪若宁是刘劭镛未过门的媳妇,但还是不宜直接住入刘家主宅。是故,她一直住在刘劭镛的私人别业里。别说是司徒青不知道,就是刘家的人也不曾听说这栋由刘劭镛所有的宅子。
洪若宁换上嫁衣,温顺的人轿,就这样一路吹吹打打地朝刘家前进。
别业和刘家主宅仍有一段路程,若不停下来休息,轿夫肯定吃不消。于是,晌午时分,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一行人就在石亭子小歇。
倏地,一道身影由亭檐降下。举脚一踢,踢倒了轿夫和乐师。利落的拳脚没有一丝含糊、卖弄和花拳绣腿。几声闷响,除了轿内的洪若宁,全部的人都倒下了。而花轿内的洪若宁却浑然不觉。
“宁儿。”
司徒青粗鲁的掀开轿门,拉下她的红头巾,覆上自己的唇。深深切切,借由唇齿相交,点点滴滴注入自己涨得两满的相思。他爱她、想她、离不开她……
洪若宁用力一咬,咬破了他的下唇。他却不肯松口,情愿被咬伤了,也不肯放她走。
“放……”
这算什么?不要她的时候骂她是娼妓。现在,却这般对她。这算什么?
洪若宁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扑簌簌地任眼泪直掉。
为什么让她再看到他?为什么多来找她?
“宁儿?”
她哭了,他的心揉成一片。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她哭。司徒青放开她,抬起她小巧的下颚。一个接着一个地吻,吻去她的泪水。
“别哭了。”司徒青低声哄诱。“别哭。”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不要我了。还是,那些龙年生的女孩全都不要你了?为什么?”洪若宁哭得梨花带雨。她以为自己忘得掉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没有龙年生的女孩,我只要你。即使,你不是龙年生的,我一样会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留下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龙年生的。左之贤的鬼话你不用理会。”
“你喜欢我?”洪若宁疑惑地抬起头。他明明不要她了。
“不对。不只喜欢。我爱你,只爱你一个。”司徒青替她抚去再次迸出的泪水。
“你来晚了。就算你爱我,我也得嫁给他了。”洪若宁黯然。为什么他不早点对她说他爱她?
“不晚。只要你还没进他家的门,就不晚。你是我的,谁也不准来抢。是我一个人的。”
“但是我……”
“就算你想嫁他,也不会有机会了。”司徒青移开挡在轿门口的身子,让她看清他的“杰作”。
“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是一样粗鲁,为所欲为。
“即使,过得了我这一关,你也得走路去了。”外面的轿夫、乐师全都躺平了。“一个人走路去多狼狈。还是不去的好。对吗?我的宁儿。”
“但是……”总觉得对不起刘家、对不起刘劭镛。
“这一次,我想把你放在手心,呵护一辈子。给我这个机会。”司徒青啃咬她的耳垂、轻舔她的颈子。
“但刘劭镛……”没有她,他的婚礼岂不又要开天窗?
“管他的。反正刘家的人有经验了,他们知道怎么处理新娘的逃婚事件。想不想骑黯儿?”司徒青知道她的心性。只要好玩,天大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黯儿?它也来了?”不出所料,洪若宁眼里迸出精光。
“想不想吃胡老大的渍梅?”
“想,我想。”
“跟我回去就有好吃的渍梅。想不想再逃一次婚?这一次,我们骑马,不走路。”司徒青哄诱。看得出来她在意渍梅尤胜过他。但谁在乎?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渍梅拼命。
“好。”洪若宁圈住他的脖子。
司徒青哨音一吹,黯儿从密林跑出。大手一抱将她抱上马。
“司徒。”洪若宁背靠胸,贴在他怀里。
“嗯?”
“你的面具呢?这样的你,我不想和别人分享。”
依言,司徒青仔细地绑上系带。戴好面具,就要扬鞭。
“司徒。”
鬼面君心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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