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眠的夜晚,因为明天腾牧韧就要住进医院,等完成检查之后,便会接受手术。游知夏和他的心情都很复杂,她甚至比他更紧张。
躺在床上,游知夏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吗?」腾牧韧低声问她。
她翻过身,躺进他怀里,叹了口气,「我现在好紧张,真不知道是对是错,该不该支持你的决定。」
「没有对也没有错,我们不用选择。知夏,在看到希望的时候不去抓住它,那不是人的本性,所以妳毋需去想是对是错。无论结局是怎样,我都会做好心理准备,也许结果难免会失望,但我不会再绝望,因为有妳在我身边。」腾牧韧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摸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慢慢的,彷佛要一寸一寸抚摸过她整个脸庞。
如此亲密的举止,让游知夏不免有些脸红,「你在做什么?」
「嘘!」他对她轻声示意,「我在『看』妳的样子,我的手在心里描绘妳的轮廓。」
「韧。」她的眼睛忽然有些发烫。
他叹了一声,「知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妳了,我好想再看看妳的模样,看看妳生气的脸、欢笑的脸、流泪的脸、淘气的脸……」
湿热的感觉流于手心,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妳又哭了,我老是让妳流泪。」
她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哪有?人家是太高兴了,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了。你摸摸看,眼角都有皱纹了呢!」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腾牧韧轻轻地摸了摸,淡淡一笑,「我没有感觉,妳现在一定比过去更漂亮,有股温柔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
「在对妳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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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雅的餐厅里流泻着轻音乐,游颂贤和吴雪希对坐在窗边,他望着她,她却心不在焉地搅着自己的咖啡。
「听说学长要动手术?」她忽然问。
「嗯,昨天住进去,手术就定在今天下午。」
「是今天?」吴雪希倏地抬头,美眸中带着关切。
「妳要去看他吗?」他憋着气问。
「你又生气了?」
「我在想,哪天我动手术或是危急的时候,妳也会这样对我表露一丝关心吗?」
「我不知道。」她抬眼与他对视,丝毫不避讳他炽热期待的眼。
那双眼由炽热变为失望,「妳到底喜欢他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他甚至不曾见过妳,而我却全心全意对妳,为什么妳还要这样?」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的声音依旧淡然。
「如果你觉得累,我们可以分手。」吴雪希看一眼他痛苦失望的脸。
「分手?」这两个字犹如针直刺进游颂贤的心,「这就是我最后得到的?妳这样轻易地就说出口?」他忍不住抓着她的手。
「那你还想我怎样?颂贤,你一直清楚我是怎样的女人,我的心没有多少温度,如果你不开心,何必一直这样勉强呢?」
「也对,我对妳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他万念俱灰似的喃喃自语,忽然站起身一把抓过她。
「你要做什么?」她有一点惊慌地看他。
「妳不是很痴迷那个男人吗?我带妳去见他!让妳去看清楚,妳喜欢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妳一直不都很喜欢追求镜花水月吗?走啊!我们这就去把话说个清楚!」
「你疯了!放手!我的想法和感情你无法干涉,也没权干涉!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太幼稚、太自私,从不会体谅别人;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温暖和稳定。」
「妳说够了!我们这就去瞧瞧,谁比较自私?」游颂贤用一种陌生而暴烈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拉着她强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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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内,游知夏坐在腾牧韧身边握住他的手。「紧张吗?」
腾牧韧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妳好像比我还紧张。」
游知夏想要对他笑一笑,不过心头确实像压着块小石,所以她只是摸摸他的脸庞,轻声说:「会好起来的。我去金医生那里看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她走了出去。
腾牧韧静静躺在床上,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手术,他并没有像知夏那样紧张,但是他好想看看知夏,看看莹莹六岁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呢?到底是像知夏多些还是像他?
闭上眼睛,他不再多想,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用平常心去接受。
忽然,被用力推开的门和重重踏地的脚步声破坏了这片宁静,随着砰的一声,他感觉进来的人快速朝他走过来。
「颂贤,你够了。」先响起的是一个清亮女声,带着压抑的怒气。
腾牧韧分辨出来,这是吴雪希的声音。他坐起身,茫然地望向他们,「雪希、颂贤?」
「是我们。」游颂贤有些咬牙切齿,「我亲爱的女朋友一直惦记着你的手术,一定要来看看你。」
腾牧韧怔了一下,颂贤的口气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妳为什么不说话?说啊,把妳想对他说的,趁现在都说出来,何必再掩掩藏藏呢?今天在这里,就把话都说清楚!」游颂贤像发了狂似的大声吼着。
不良主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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