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轻蹙起眉头,警觉地问:「为什么问?」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跟妳赔个礼。」他一脸真挚地说,「我真的想送一副眼镜给妳。」
「真的不用了。」.如果她不是对自己平凡普通的外貌有绝对的信心,说不定会误会他想借机会搭讪呢。
看她举步又要走,他隐隐作痛的良心发作得更加厉害,再次挡在她身前。「小姐,我坚持。」
冬红皱起眉,「先生,请你不要像个登徒子一样,你我都知道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多余的,你有闲有钱,应该去找其它的对象试试。」
「登徒子?那是什么意思?」坦斯不解的发问。
「登徒子就是……」她突然想到干嘛跟个陌生人讲那么多。「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再见。」
她想要走,又被他的长臂硬生生给抓了回来,纵然好脾气如她,也忍不住有些光火了。
「放开我的领子啦!」她愠怒的喊道。
「我们还没谈完。」他坚持,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放松。
平时他是不会对一个既不美也不盛的女子产生兴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最近贺尔蒙失调的关系,他莫名其妙就想找人讲讲话、聊聊天,并且做一些平常打死他也不可能做的蠢事。
「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闹得太难看。」她气恼地逼近他的脸庞,睁大眼睛拚命想要看清楚登徒子的脸,待会报警时才描述得出来。
坦斯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靠近的小巧脸庞,由衷地脱口而出:「妳的肌肤真好,嫩得像小宝宝……」
冬红一愣,怒气立刻被满脸的窘红赶跑,她结结巴巴地道:「你在胡说……什么……东、东西……」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下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妳没有搽粉!」
她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用力挣脱他的拎握,气恼地瞪着他,「男女授受不亲,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男女soso不亲是什么意思?」他再次困惑了。
她瞪着他,以为他故意出言讽刺耍人,「一点都不好笑,再见。」
「小……」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狠狠踩了一脚,「哎呀!妳怎么「一语不发」就踩我,我做错了什么?」
「『一语不发」不是这么用的。」她应该转身就走,不理这个纠纠缠缠的男人,可是他的成语烂得让她忍不住想纠正。
「不是吗?」他苦思了一下,「那我要形容妳连个回答和为什么都没讲就踩我的脚,应该怎么说?」
「你可以说不分青红皂白,或是不稍加解释。」她莫名其妙变成了国文老师,煞有介事地解说起来。
「原来是这样。」他兴高采烈地道:「那我可以说『不解风情」吗?」
「『不解风情』也不是这样用的。」她皱眉的谆谆教诲,「『不解风情」是指不能领略对方的心意。」
坦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难怪我常常听到有女人对我说这句话。」
「你真是老王卖瓜……」
「自卖自夸。」他接口道,一脸得意地看着她,「这句我会。」
冬红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坦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笑容,「妳笑起来好「颠倒黑白」。」
她一愣,微笑登时变成狂笑,「哇哈哈哈……」
天啊,真要命。
冬红捧着肚子,拚命想忍,却怎么也忍不住。
怎么有人成语烂成这样,却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呢?
「咦,我又说错了吗?」他挠挠头。
「很对、很对。」她边笑遽吸气,挥挥手道:「这句用得很好。」
「是吗?」他很是怀疑地看着她的表情,「妳确定?」
瞧她笑得花枝胡乱颤动的样子,很可疑哦!
不过成语是坦斯最弱的一环,他着实没什么信心,所以被人笑也只能认命。
「千真万确。」她边笑边走,而他则是情不自禁地跟在她身后。
「小姐,妳的成语说得真好,是个中文老师吧?请问一下妳收学生吗?」
没有眼镜,眼前景物就像雾里看花越看越花的冬红,每踏出一步都带着迟疑和谨慎,所以也很难摆脱得掉他,在走出饭店大门前,她只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是老师,也不收学生。」她随手拨开垂落颊边的一绺发丝。嗯,下次要记得带条橡皮筋绑头发。
不过,每次带出门的橡皮筋不是疑似失踪,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她拉坏,搞到最后依旧得散乱着一头长发,风一吹来,颇有疯女十八年的味道。
「妳今天是来吃饭的吗?还是跟人有约?或者是……」他带着一丝惊喜,「难道妳是春天的员?」
「都不是,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拿东西。」冬红被他唠叨碎念到受不了,回头瞪了他一眼。
怎么一个大男人会这么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
只可惜坦斯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进化成神奇宝贝「近视兽」,任凭他人白眼如利箭,他统统看不见。
「拿什么东西?」他继续追问。
她索性站定脚步,仰头看着他,「先生,请问你很无聊吗?」
坦斯眼睛一亮,剎那间大有将她引为知己的冲动。「妳怎么知道?妳真是太神了!」
「而你真是太神经……了。」她勉强跳过那个「病」字。
俱欢颜 第5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西西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