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好吗?恍他的眼光变得温柔,声音轻柔得仿佛害伯惊吓到她。「正午的阳光毒辣,你受不了的。」
她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他无声地叹了一日气,轻轻放开了她,和声道:「附近是大安森林公园,我们去哪里走走。」
她依然没有说话,脸色苍白无血色,不过她激动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跟著他走向公园。
第四章
阳光是这样好,绿草是这样香,公园里四处可见一脸欢笑的孩童和优闲坐在草地上的大人,花开得份外灿烂,池子遑的嫩绿杨柳也随风轻轻摆动,像极了莫内那幅美丽的花园睡莲。
像是感染了四周的宁静,任冰渐渐冷静下来,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一丝血色。
杜渐静静地跟随著她走到池塘边,看著她怔怔地坐在白色铁椅上,凝视著她的眸光带著一丝疑惑和怜惜。
「对不起。」他歉然道,这两天他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她失神地凝视著随风飘荡的柳叶,好半晌才开口道:「长官,是我失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恍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宽阔的肩膀微向後一靠,吁了日气这:「这几天我确实对你造成了莫大的压力和威胁,其实我欠你一个解释。」
她侧头凝视著他。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为什麽我坚持要介入这件案子。」他顿了下,坦白的说:「几年前,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死在前世灵体教派的手中。」
任冰愣了一下,不敢实信地看著他。
「我的好友在美国从事半导体的工作,为人温和儒雅、善良热心,没有什麽不良的嗜好,就是喜欢研究心理学相关的理论。在」次偶然的机会下进入前世灵体教派,一开始他相台田的热中,还曾打电话告诉我他在教派里得到的启示,可是後来他就跟外界断了联系,直到半年後,他的尸体在旧金山海边被发现,颈上勒痕明显,耳垂後烙印图腾,体内有著异常的黏膜物质。」
他的声音里有难掩的悲痛和愤怒,这是她头一次深入他内心世界。
难怪他对前世灵体教派了解这麽多,这麽锲而不舍地追查,一副不抓到幕後主使者誓不罢休的样子,原来是有这样的原由。
她的心奇异地骚动了一下,在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恨意和无力感时。
对於他好友的死,他该不会在怪自己吧?
「事後调查得知,他银行的存款已被提领一空,连名下的房子和投资也统统合法地转移到这个教派的手上。」杜渐的声音低沉冷酷起来,「可怕的是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到这些异状。」
她看见他深刻的自责,明白他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除了不让好友死得如此凄惨冤枉外,也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
她直觉想安慰他,可是她不懂该怎麽表现出温情的关怀,不懂该怎麽安慰人,而且她认为办案不能融入私人情感,公权力也不能沦为报复的手段,所以她选择沉默。
杜渐也没有期望她会说什麽安慰话,他看著池塘里的鸟轻啄水面上的浮游生物,撩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这不符合原则,但是在台湾侦办这类案件的经验并不多,於公於私,我无法袖手旁观。」
任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你说得没错。」
这件事是她反应太大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反应会这麽激烈,大部分是她自己的因素。
她深深吸了一日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那个紧紧纠缠死也不肯放开她的噩梦害的。
「那你不反对我们合作罗?」
她沉重地点头,「虽然我不习惯有人和我同进同出的办案,但为了早日缉拿凶手归案,以免造成更多无辜的受害者,我唯有接受。」
「你真了不起。」
这麽快就能够调整、心态去面对不平的事实,她的承受度比他想像中还强。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尽力做好一个属下该尽的责任和义务,长官不需要夸赞我的。」
「我是真诚的,没有任何明褒暗贬的意思。」他微一偏头,真心道。
「那麽依长官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麽做?」她转移话题的问。
「我们假扮成夫妻,想要挽回我们濒临破碎的婚姻,据我所知,有很多心理机构都有这方面的、心理谘商服务。」
「好。」她爽快地回答。
他凝视著她,「你想通了?不抗拒、不排斥了?」
「不过是演一场戏,我们俩有共同的目标,就是找出那个幕後凶手。」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她不能让那个梦干扰了她的生活和工作。
她不能忘了自己是警察的身分!
「太好了。」他高兴的说。
她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这是我这几日以来,看过你最有精神的时候了。」杜渐微微一笑,满意地看著她,「你总算快复过来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冲动的脱口道:「也该把噩梦踢到脑後了。」
他脚步一顿,偏过头低视著她,「你说什麽?噩梦?」
任冰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没事。」
[就是作噩梦的缘故,才让你看起来这麽精神不振?」他专注地盯著她。
她迥避他刺探的目光,「我没事。」
「告诉我。」他不假思索的握住她的手。
夜暗的幽香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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