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她皱了皱小鼻,温柔怎么做,她还真不懂耶!
“不懂体恤老大,还要老大伺候你,你也不想想每次上岸,老大都不忘帮你去药铺抓药,为了你,我们每回都得在陆上多待一天,就为了给你看大夫,你还老是跟老大顶撞,这是你该对老大的态度吗?”
听起来她好像是很过分耶!“那你说说,我该怎样做才对?”她会洗耳恭听。
“什么怎么做,当然是要对老大唯命是从,见到老大就该笑,口气要轻柔,别动不动就跟老大唱反调,要好好伺候老大,不对,这样不够……”
姑娘家就该像他的采衣妹妹,声音温柔得要淌出水,喏,就像左方刚刚对他娇笑的姑娘一样,要是脸上的困脂少抹点,就会像采衣妹妹一样,娇美到让他捧在掌心里疼。
“大虾,你有喜欢的人吗?”讲得这么具体,就像是在夸赞某人。
他突然绷紧了嘴,紧戒的瞪着她,“你问这干嘛?”
“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过来人。”她想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像她胸口这股暖呼呼的异样感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陆上的人说话都喜欢拐来拐去,绕着东西打转,真累人。”
“你们老是谈什么陆上、海上的,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我们以海贼自居,海才是我们的家:你们这种住在陆地上的,是不懂我们这种不能踏上陆地的感觉。”
笑容脚步一顿,继续朝包子锦的方向走,不经意的问道:“你们追随韩子莫,是因为景仰韩将军的关系,还是你们恰好都是先皇在位时遭到流放的罪犯子孙?”
某些人就是神经大条,想也不细想就道:“去他的狗屁先皇,要不是那昏君,我们这群人会需要躲躲藏藏在海上这么多年吗?”
笑容跟着点头,心中对韩子莫身世的猜测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十年前虽然她还小,也曾听闻过震惊全皇朝的大消息:韩将军因为功高遭到小人眼红,和一干下属被听信谗言的昏君流放海外五千里,永生不得回奉天皇朝,想来这一离开,为了生活,那群人不得不利用新的方法谋生。
若照今日海贼当道,其实朝廷自己得负上不少责任。
淡淡的肉包子香味传人她的鼻,笑容重重的吸了口气,漾出微笑,脚步不由自主快了起来。
包子铺就在眼前,再五步、四步……
眼角突然晃过一道身影。
这个人……
笑容下意识缓了脚步,头轻轻一转,瞄了那人所在之处,与脑中记忆里的人重叠之后,小眉一蹙。
这家伙不是那日一会儿嚣张嘲笑,一会儿又大吼忙着扑灭火势的敌船头子,记得叫毒蛇来着。
香味刺激着她,她甩甩脑,当作不认识,继续朝包子铺迈进。
一开心,包子还是吃太多了,她晚上跑了好几趟茅厕,夜路走多,果然会碰到鬼的!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撞见,拐着弯而已,谁知道那头站了个人,她不想看,岂料小脸一抬,恰恰好瞄见前方两人的长相,打了个寒颤,她更不想偷听,无奈对方的交谈声就是那么清晰,想捂住双耳都来不及,害她愈听心愈寒。
白日在街上见到那人果然不是好事。
笑容踮起脚尖,打算偷偷绕过去,一步一步慢行,就怕弄出什么脚步声,让对方发现她的存在。
这一紧张,头就犯疼,眼看就要转入拐角,她安全了……
“笑容,你到底跑哪去了?”
她撞上一堵人墙,心差点狂跳出口,还来不及发出惊吓之声,对方已先一步把她抱满怀。
“到处找你都找不着,我还以为你溜了呢!”
“韩、韩子莫?”听出这样的口气是谁,她松了口气,好险!不是让她心底发寒的人。
“你干嘛?不是我是谁?”她的声音里为何掺了些抖意?
“你、你才在干嘛咧!半夜不睡觉,扯着这么大的嗓门出来吓人!”她抚着胸口,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你还说,你才把我吓死了,我睁眼发现你没在身边,外面又在下雨,我才担心你是不是头痛的病症又犯了,会不会昏倒在外面没人发现!”口气很冲,却充满了关切之意,拥着她的手劲强悍却不失温柔,深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明明不舒服,靠在他胸前,她却想发笑,这个胸膛真是好暖和喔!
“落雨了吗?”怪不得头有些晕。
他唇一抿,见她微皱的小脸,有些怒也有些着急,“你看你,不舒服还在外头鬼混,你不知道会让人挂心吗?”
挂心嘛!
笑容不着痕迹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护着一股很陌生却又很满足的感觉。“人家……肚子疼嘛!”
才说完,她的双腿已悬空,惊讶的眸子盯着轻易便将她揽腰抱起的男人,他的表情还是不悦,但是对她的动作却又这么轻柔呵护。
垂下双眸,她明白自己又要讨骂挨了,但是她的嘴角就是不由自主高扬起来。
“就叫你节制一点,你偏不听,待会儿回去,你马上把大夫开的药丸服了,看头痛会不会减缓一点,要再不舒服,叫我一声,我抱你去茅房……”
笑容靠在暖呼呼的胸膛前,听着他低沉的教训声,方才胸口的寒意早一点一点地被驱离。
花了许久的岁月,她才能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被人舍弃的难过和失望,更不敢祈求有朝一日能遇上一个能够依靠和信赖的臂弯,可是如果是这个强制把她占为已有的男人……
官兵不想捉强盗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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