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别去烦白莲姊姊了。”
“娘,小嬗儿今天要独占你一人,不准哥哥和我抢!”小女孩窝在女子的肩上撒娇,看得站在下头的小男孩一肚子火。
“哼,谁要和你抢!只有小鬼才和娘睡。”
女子蹲了下来,脸上立即霹出难过的表情,令小男孩感到愧疚。“嘉儿不喜欢和娘一起睡啊?”
“我……”小男孩咬咬唇。
小女孩挑衅地抱住女子的脖子挑拨离间。“娘,你别理哥哥,哥哥他最坏了,害人家冷得要死!”
“谁叫你玩方城输我!”
小女孩一想起刚才的牌局就眼眶泛红,咬唇不语,小男孩见她似乎有要哭的迹象,连忙改口。
“好好好,我不和你计较行了吧,拜托你别哭,你的哭声像鸡在叫,难听死了,小心长大了没人要。”
小女孩一听长大可能会没人要,连忙将快溢眶的泪水吸了回去。“我如果没人要,哥哥你就要照顾我一辈子。”
小男孩无力地拍拍头。“饶了我吧。”
女子搓揉小女孩发冷的手。“嬗儿你的手好冰,很冷是不是?”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点头,似乎想引起同情。
“嘉儿,快带妹进房里去换个衣裳,烤个火,躲到被子里去。”
“你真的很冷吗?”小男孩毕竟是哥哥,一听妹妹发冷,担心地扯起眉头,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回房去烤火。”
小男孩拉着小女孩往房里去,替她换下湿淋淋的衣裳后,命令她躲到棉被里去,小女孩很乖的躲了进去,稚气地拉高被子。
“哥哥,我还是好冷。”小女孩脸上红咚咚的。
“别吵,我在升火了。”小男孩笨手笨脚地将炭夹放进炉子里,点火纸卷却怎么也打不燃。
“哥哥……”
“别吵!”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打不着,低头仔细看了下,原来是刚才替妹妹换衣裳时,湿衣裳落在纸卷上头,将纸卷弄湿了。
这下子纸卷点不着火……“小嬗,你在被子里待好,我去找白莲姊姊借点火纸卷,你别乱跑知道吗!”他丝毫没有停顿地冲了出去。
“笨哥哥……人家冷得要死……怎么可能乱跑……”小女孩早巳昏昏欲睡,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笨哥哥……只爱白……莲姊姊……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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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你,请你来可不是看你端着这张臭脸的,来这儿就是要开心嘛,多少年前的事就把它忘了吧,天下女人何其多,再找就有了。”俊逸非凡的男子举起酒杯仰头而尽。
相较于他的洱泓自若,另一名男子可没这么轻松。无法梳解的眉头依旧聚紧,握住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你的意思是说,没了我也可以再找别的女人递补罗?”身着素白衣裳的女子轻轻扯动唇角,毫不动气地反问。
“话可不是这么说,有哪个女人像你一样,深得我心。”
女子笑着别开脸。“话可别说得太满。”
“无怀,别再想着不存在的人了,你这样只是困住自己而已。”
“我无法不想她。白天时我让自己忙于杂事,忙得让我没有时间想她,但一到晚上,回到孤单的房里,面对一室冷清,我的心里又不知不觉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任无怀面对兀官涛。“我会想起她那张哀绝的容颜,我从未给过她好日子,打从她嫁给我就是个错误,我非得没带给她更好的生活,反而比她的爹娘更嫌弃她,我无法去想像自己是用了多无情的言语鞭挞她,彻底撕碎她的心。”
“可是她人都已经死了……”
“她在我心里没死,一辈子活着,直到我死了,她依旧陪着我。”
“你现在才说这种话有用吗?”
任无怀惊讶地望着一旁的女子。
“她已经死了,你才说这些话,对她来说有何帮助?她依旧在活着的时候遭受痛苦,你现在说这些,她在地下不会比较好过。”女子冷冷淡淡地开口。
“你说得对。”任无怀仰头喝尽杯中物。
门这时被撞了开来——“白莲姊姊借我点火纸卷!”小男孩高举手中已湿的点火纸卷叫嚣。
“嘉儿?”白莲奇怪这时候小男孩怎会来找她,这时应该是见客的时候,按规矩闲杂人可不能来的呀。
小男孩拉住白莲的衣袖猛摇。“快快快!小嬗会冷,快点借我!”
兀官涛拿起小男孩手中的纸巷,皱起眉山仔细地打量小男孩。“无怀,你不觉得这小男孩和你很像吗?”
经他这一说,任无怀只是淡淡地睨了眼,随即又仰头大口大口喝酒。
只是相像而已,不会是他的孩子,翩翩已经死了,怀着他的孩子坠崖而亡……思及此,任无怀更是伤痛,饮酒的速度加快。
“白莲姊姊!”
“嘉儿,你娘呢?”
“娘在厨房里忙呀。快点借我纸卷嘛,小嫱还在房里等我耶。”小男孩急得跳脚。
“纸卷怎么湿了?”白莲拿过兀官涛手中的纸卷一瞧。
“因为小嬗的衣裳湿了,盖到纸卷上头,结果连纸卷都湿了,所以才来找你借呀,快点快点,小嫡她一直吵着她好冷。”
白莲皱了皱眉。
“那个小嬗肯定是染了风寒了。这种天气衣裳又湿,才会喊冷,现在又没炭火好烤,再拖下去肯定会大病一场。”兀宫涛一本正经。
深闺烙痕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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