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和伤痛啃蚀白衣蝶的心,她咬紧唇咬到渗血。
怡红残忍地加上一句。“当然啦,时鹰哥哥也会听见你被胡群玷污这事——”
“你到底想怎样?”不,决不能让时喷知道这件事。她没有脸再见他,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她没脸见任何人。白衣蝶没有哭,心却在淌血。
眼前没有了路,她绝望地挨着痛,任萧怡红嘲笑地在她的伤口上洒盐。
萧怡红讽刺着。“你真行,一滴泪也没流。莫非方才你挺享受的?”
“你尽管嘲笑,我不会掉半滴泪——”她不会在这种人面前脆弱,她只是冷冷瞅住她。
在这种时候竟还这样骄傲!萧怡红本以为可以见到她痛哭,可是她竟没崩溃。
尽管她已经成功地羞辱了她,可是她的反应并未令萧怡红满意。
萧怡红只觉自讨没趣,直接挑明了话。“白衣蝶,我和宁时鹰成亲之后,他对我不理不睬,一颗心全放在你身上。我因为你,早成了外边人的笑柄。你和他算来也好好爱过一场了。假若你愿意写封辞别信给他,然后再不同他相见……我发誓将今天这事忘记,绝不同任何人说。怎么样?”
难道她还能有别的选择?白衣蝶痛苦地垂下眼睛。
好好爱过一场?白衣蝶苦涩笑了。她根本还没爱够他。爱过一场,听来多短暂、多可悲……
看见白衣蝶不应话,萧怡红忍不住软硬相逼。“难道你真要我告诉他?你不想在他心中留下最好的印象吗?”
“你不必说这些——”让宁时鹰知道了,他不知会有多痛苦,他还会接纳她吗?就算他不在乎,她也没那个脸敢面对他。
白衣蝶绝望地起身至桌前坐下,强忍住泪,提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了简洁的几行字。
每写一个字,心就似被针刺了一次。
过往美景一一浮现,她的血泪全理在字里行间,充满肝肠寸断的无奈……
时鹰:
辜负你一片痴心,过往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蝶走勿念勿寻,只求善待白芯心。
今后咫尺天涯————
不再相见。千言万语……
珍重。
衣蝶留书
萧怡红满意地收下信。“很好!今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这里有一些银子你拿去用——”
“不必了。”白衣蝶起身冷冷望住她。“我想问你一句,你真这么爱时鹰?”
“当然!”
白衣蝶红着眼、噙着泪。“比我更爱?”
“没错,若非如此,我怎会为了要同他在一起,做出这些事?”这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理直气壮,却被白衣蝶的一句话顶得咨言以对。
“是吗?我宁愿一个人背负这些痛苦,也不要他知道了苦恼不已——哼,你真爱他?若然,被你爱着的人也够可怜了——”
“你……”
“只要爱的不够,是不是就会被你推进地狱?”白衣蝶一字一句击得她无招架之力。“可恨我手里无刀,否则我定立即剖了你的胸膛,看看是什么束西造出这样自私自利恶毒的心!”
萧怡红被她慑人的气魄和恨意惊得倒抽一口气。
白衣蝶说完便头也不回,只身走出屋舍,消失林间。
而杏儿在屋外听见小姐卑鄙地逼走白姑娘。她想追去对白姑娘说明真相,又苦无机会。
只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再遇见白姑娘,把真相告知。
“小姐……”杏儿转进屋内。
萧怡红挥手要她别多话,拿着那封信,疾步出房。“我们快赶回府内,顺便到镇上托个小厮送信。记住,你绝不准将今天这事说出去,否则我们俩都完了!”
说着,她又挑出一锭银子堵杏儿的嘴。
杏儿战战兢兢地收下那锭银子,心头无比沉重,她不觉可怜起白姑娘。
在黑漆的山林间,她遭受如此打击,能到哪儿去呢?她会不会想不开?她替白姑娘焦急,但能帮的都帮了,毕竟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再无余力了。
今夜,宁府乱烘烘的。一堆仆没被老爷差出去找白衣蝶,找了三个多时辰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白衣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失去踪影。
早早问过宁府上上下下的人,却无人有印象白衣蝶提起过要外出的。
大堂深夜里仍亮着灯火。
老爷、夫人、萧怡红、白芯心等全在。
老爷皱眉不语,夫人则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踱步一边嘀咕:可好了,眼看鹰儿要回来了,要是发现衣蝶走了,八成要怪我们是不是待她不好,逼走了她——唉!鹰儿不知会恼到什么地步哪?!
白芯心抓着姊姊的信,满腹的疑惑。“我不信姊姊会闷声不响走掉!今早她还兴冲冲地同我商量,要给鹰哥哥缝件过年的衣服,我不信她竟会突然走掉,太不合理了。”
萧怡红事不关己地沉默一边,心头却上忐忑着。那芯丫头不似地姊,她可精明得很——
宁老爷问白芯心。“丫头,你再仔细瞧瞧那封信,是不是你姊姊的字迹?”
“是她写的。可是……”芯心难过地说:“姊姊不可能会丢下我的。总之,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等等,芯心忽而扭头盯住萧怡红,大喝一声。“一定是你!八成你对姊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气走了她,对不对?”
登时,萧怡红心头一惊,努力佯装平静。“我?喂!臭丫头说话凭良心,我下午都和杏儿在房里泡茶,不信你问杏儿。”说着,她飘了一旁站着的杏儿。“是不是啊?杏儿。”
傲鹰戏蝶 第30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西西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