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话可说,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十五分钟后,那辆银色LEXUS出现了。
他们仅仅是简单挥手道别,没有“晚安”,也没有“明天见”,她就这样上了车,离开了他的视线。
陈佑祺心痛如绞。
看着她被别的男人载走,自己却毫无反抗的资格,他这才明白,原来光是那样的画面就足以杀了他。
“那是谁?”
车上,吴登豪淡然问了声。
此话一出,黄诗昀瞬间松了口气,但不知怎么的却称不上高兴。
“别部门的同事。”她简单回答。
“喔。”他淡应,点了点头。
仅止于此,吴登豪不再追问,不好奇他俩的交情到什么程度,也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单独出现在那个地方。
两人不再说话,车上气氛安静得令人心慌。
或许吴登豪也有相同的感受,于是他伸手按开了音响的开关,车内瞬间充满了电台DJ清亮的嗓音,那是流行音乐节目。
黄诗昀一愣,眼神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只会听谈知性节目。”
他扬扬眉,笑了声。“那种节目听久了也会厌烦,偶尔也会想换一下口味。”
“喔。”
她只点了点头,别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然而下一秒,她意识到副驾驶座的位置被微调过。
他载过谁?
她脑袋里瞬间闪过这个疑惑,可她最后忍住了,没有多问,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强压在心中?这一点也不像她。
也许是陈佑祺唤醒了那些沉睡的记忆,她蓦地惊觉这些年下来,连续几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几乎已经把最真实的自己给埋葬了。
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强迫自己接受,讨厌的事情,她勉强自己喜欢,明明想说出来的话,她逼自己吞下。
她到底是有多爱这个男人,才会让自己饱受这样子的对待?她回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吴登豪,伪装已久的坚强终于垮下。
“你还爱我吗?”她冷不防问了一句。
吴登豪顿了顿,有些错愕。
“你醉了吗?”他反问。
“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就醉了。”
“醉了就不能问?”
“醉了就乖乖休息,别净说一些傻话。”他轻叹了声,眉宇之间有些不耐烦。
他的神情令黄诗昀心寒,更甚于车外的冰冷天气。
没多久,车子停在她家公寓楼下,她无声无息地解开安全带,伸手打开车门,却在下车前顿住。
她静了几秒,回过头来看着吴登豪,“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就放我自由,别让我像个笨蛋一样。”
说完,不等他反应,她下了车,甩上门,踏进公寓。
她踩着阶梯上楼,眼泪顺着脸颊滴下——他并没有追上来。
试问,天底下有哪一种男朋友会在听见女友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仍旧从容不迫地开车离去?
有的,还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接下来的两天,黄诗昀请了病假,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喝酒也会喝出肠胃炎。
“你好点了没呀?”黄母端上了一碗清粥,顺口问了句。
黄诗昀软趴趴地坐在餐桌前,颓丧地摇摇头,“没有,凌晨四点醒来拉到现在……”
“活该,谁教你没本事还跟人家拚酒。”黄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吼,别人也喝一样的酒,吃一样的食物啊,为什么别人就没事?”她抱怨了句。
她想,肯定是陈佑祺给她的那瓶矿泉水有问题。
对,没错,这一定是报应,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惩罚她对前男友还抱有情怀,惩罚她不小心让对方吻了自己,也惩罚她居然对那一吻有了反应……
她拿着汤匙在碗里搅着圈圈,毫无食欲。
“干么?还嫌太清淡喔?”黄母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我没什么胃口。”她放下汤匙。
黄母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你等一下还是自己去看医生好了,嗯?”
“再说啦。”
“什么再说?”
“万一我在路上突然想上厕所怎么办?”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不会随便找个加油站还是速食店吗?”当妈妈的也回得振振有辞,“你都住在市区了,还怕找不到厕所?想当年我住在乡下,跑个三十分钟都还不见得遇得到一户人家,哪像现在——”
“干么那么辛苦?”黄诗昀闷笑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裤子拉下来往草丛一蹲不就好了吗,干么找厕所?”
“欸,你是淑女耶,说那种话不怕嫁不出去呀?”黄母叉着腰,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女儿。
“嫁不出去好啊!”黄诗昀眉一挑,皮皮地回嘴道:“可以一直赖在家里跟你抢电视,多热闹。”
“热闹个头。”黄母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
最后她拍了拍女儿的背,道:“不跟你废话,我要去上班了,你记得要去看医生,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她徉装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母亲拿了钥匙出门,黄诗昀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才渐渐淡去。
她低头盯着那碗白粥,突然觉得那碗里的东西简直像极了她现在的感情写照——食之无味,却又必须认命吞下它。
宠妻终身职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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