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痛啊!」她问的是什么问题!方家若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神情有异。「嘿!我跟妳无冤无仇的,妳可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我只是想救你,你老这样躺在床上不是办法。」文舒摇头,好象他真的无可救药了。
「我也知道我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不是办法,但是这跟妳要拿针扎我的脚底又有什么关联?」
「我想多给你一些刺激,看你能不能醒来。」她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
方家若实在是怕了她。有时候他真的不了解文舒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她这样不是在帮他,倒像是拿他的身体当玩具在玩一样,闲来无事就想些把戏来玩弄一番,她想害死他比较快吧!
「妳回去妳母亲的病房陪她吧,我这里不需要妳,妳快走吧。」他几乎是在赶文舒离开。
她在这,他的性命堪虑。
文舒被轰了出去,倒也不在意。其实她才没那么神经,真去拿针扎他,只是觉得家若一闲下来,脑子便会胡思乱想,如果他想别的那还好,偏偏他想来想去都是些不吉利的事,所以她才老出一些馊主意让他气得跳脚。
而他只要有别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会忘了刚刚在烦恼的事了。
真可悲。她能帮他的,竟只是做这些无聊的事,有时候想想,她还真觉得挫败,但挫败归挫败,她还是很无厘头的跟方家若一路打打闹闹地玩回母亲的病房。
这个时候就得正经点了,要不然让妈妈看到她一人自言自语,和空气打闹着,铁定以为她近来累到神经短路,脑袋秀逗了。
推开母亲的病房门,她叫了声,「妈」
文舒才开口,看到房里有个男人跟母亲并肩而坐,那声「妈」顿时变得既小声又无力。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方家若在后头戳她肩头,脸上还笑嘻嘻的,完全没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文舒迅速的关上门。
「怎么了?」等她转过头来,他才发现她脸色不对。
「我们走。」她像是火烧屁股似的拉着他就往另一头走。
「要去哪里?」方家若虽被拖着走,却频频回头;刚刚他是不是看到许妈妈的房里坐着一个男的?
那是谁?为什么文舒见到他像是见到鬼一样?他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但是她却像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只想赶快逃走。
她走得很快,最后干脆用跑的,让他想要安慰她却又无从安慰起。
「文舒,妳等等。」他一个纵身,飘到面前,挡住她的去势。
她昂起脸来瞪他。
方家若看到她略红的眼,在她眼中闪烁的水光是眼泪吗?他心口一紧,该说的话全忘光了。
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她掉过一滴泪,她总是很坚强的挺过困境,总是用她的凶悍来伪装自己的脆弱,她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把自己不坚强的那一面凝成泪水落入别人眼中。
他傻傻的看着她,或者说根本是楞住了。
她知道现在的她有多糗,但打死她,她都不承认自己哭了,只要眼泪没滴下,就不算是哭。
她凶巴巴的瞪着他,脾气很冲地问他一声,「干么?」
「呃……」她这么凶,害得方家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他抓抓头想了好久,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妳要不要去我病房?」
「去你的病房做什么?」她口气凶脾气坏地问他,根本是把他当成出气筒,但他不在意。
他一直想成为她的依靠与支柱,只要他能成为她感情的出口,就算拿他当成出气筒也可以。
「我想过妳刚刚的提议似乎不错,或许妳真的可以用针扎我的脚底板,说不定我一受刺激,真的有助清醒。」他努力的装疯卖傻只为了讨她开心。
她明知道他是故意找话题好让她转移心情,却也很坏的顺着他的话尾去接。
在她心情最坏的时候,她只想伤害那个最关心她的人。而他,是离她最近,且最在乎她的人,她知道,所以很坏的利用了他。
文舒扯着脸皮笑咧了嘴,问他,「你真的愿意试?」
「嗯。」他点头。「死马当成活马医嘛,反正我现在躺在病床上又没知觉,不管妳用什么扎我,我可能还不会觉得痛,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带她到自己的病房。他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只想把文舒带离那个让她悲伤的环境。
***
「痛不痛?」文舒真的拿了一根针直扎方家若的脚底,脸上那股狠劲要是让别人看了,都会觉得她心狠,但当事人却像是无事人一样,还在一旁吆喝加油。
「那这样呢?这样痛不痛?」她再换个地方扎。
他还是摇头。
「喂,你的脚底都流血了耶。」她提醒他。
他看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地说:「真的耶,都流血了。」
他要白痴啊,文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真不觉得她做的事太过分。
「家若。」
「唔?」他头抬也不抬地应着她,眼神专注异常地审视自己的脚底板,似乎很努力的在找块好地方让她继续行凶。
「我觉得这个方法没效。」
「哦。」她终于要放弃了吗?方家若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晓得自己的身体再这样让她玩下去,到时候真的醒了,脚会不会就此废掉?
「我觉得你的灵魂跟你的肉身根本就不在一块,所以就算受到针扎这样的刺激也没什么反应。」
变奏童话之心愿 第17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西西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