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当家,我只是不想做太过引人侧目的事……”
“你在这边啰唆了这么久,早已经引来许多人侧目了。你是要继续在这边让更多人有机会侧目,还是要上马跟我离开?”
鲁双双偷偷的瞥了一眼四周。果然,经过的路人、店家,都悄悄的往他们这儿瞧,有的路人甚至还停了下来,大方的听他们谈话。瞬间,她觉得一群乌鸦从她头上飞过。
“这是最后一次,把手给我。”他伸出手,等着她。
嗄?已经下最后通牒了?呜呜……
万般无奈的,鲁双双将手伸了出来,下一瞬间,她眼睛都还来不及眨,便感觉到身子一轻,人已经坐在他身前。
身前?!老天,他的双手环着她,她整个人可以说是缩在他的怀里……哇!这还得了!
可是她根本还来不及开口给点“建议”——譬如说她坐后面就行了,他便“驾”的一声,鞭策马儿开步跑了。
“说吧!你有什么事?”雷傲低下头,才发现原来她是这么娇小,她的头顶只到他的胸膛。
“哦?喔!云绣坊的林姑娘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了,方才我将林姑娘的八字庚帖送到鸿图镳局,也已经嘱咐二当家将它放置在神位、祖先案前,若日内贵府平安无事,那么请大当家的将庚帖准备好,明儿一早我就送至云绣坊。这几日内如果你们两家任何一方发生吵架、窃盗、误毁器物,或家人发生急病等变异,则会被认为是不吉之兆,这件婚事也就告吹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雷傲不置可否的问。
“这是礼俗,男女双方要问名,告知祖先是否赞同这门婚事……”
“我不赞同这种做法。鸿图镳局天天有事发生,难不成在这三日中发生的事,都要归咎于此吗?”真是荒谬的行为。
“可是这是礼俗……”该死,为什么一遇到他,她俐落的口舌就失灵了?
“不合常理的礼俗并无遵循的出息义,往后舍妹的亲事,就麻烦双双姑娘这么对男方说。”雷傲交代着。
“那大当家的庚帖……”
“明日我会准备好。”
鲁双双连忙点头。原来他的意见,还是针对他妹妹。
“还有事吗?”雷傲问。
“没事,大当家就在这儿放我下马,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虽然有点远,不过无妨。
“不行。”他断然拒绝。
“哦,不行?”鲁双双傻眼。
“我有事要办,而你,要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她要跟他一起去办啥劳什子的事?!
她是很想这样大声的质问他,不过最后她还是只能呵呵的笑。
“大当家有事,我可不好打扰,而且我想大当家的事,我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才对……”
“不只是我的事,也是你的职责。”雷傲微笑,她心口不一的模样挺可爱的。
“我的职责?”这就不能不听。,任何有关她金字招牌的芝麻大小事,她都不会疏忽的。
“我现在正要去“暗访”名单上的几位公子之一,你是煤婆,当然要和我一起去。”
“令妹的对象?”
“没错。”
“这……能不能改天?我还和人有约。”等会儿她和城西的张员外约好替他家千金物色人选,接下来还要到东街的李老儿家去……
“不行。”雷傲还不想放她走。
干么答得这么斩钉截铁的,让她知道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无奈之下,鲁双双只好屈服。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不过你要先让我稍个口信给顾客。”
***
说是要暗访雷雅的对象,其实雷傲葫芦里另有打算。
在看到皇上密函的内容之后,他确信今年官窑的护送,又添了困难度。
由徐氏自创,声称可使琉璃瓦历经数百年,颜色依然如初的秘方所烧成的九龙璧,是今年官窑的主要项目之一。
据说此九龙璧乃仿自“九龙壁”的原形,制作精美,全部用琉璃砖瓦构成,壁上九龙九色,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徐氏官窑深知皇上喜好琉璃瓦,于是将此九龙壁化为九龙璧,浓缩成一颗拳头大的琉璃球型,其高深的技巧堪称空前,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玩,纳为最新的收藏。
不过,他却从府尹大人那儿得知一个消息,便是有人预定夺取此颗九龙璧。
据他所知,徐氏官窑因献瓷器、修宫殿陵寝有功,几代以来皆世袭五品官,管理着皇瓦窑。
徐氏家族一直藏有先皇所发的敕命,他们凭借着特权成为当地最大的剥削者。
窑上除了徐氏之外,还下设百总、办事人、帐房先生等,层层剥削和压迫广大窑工们。
窑工们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食宿集中在窑地上,没有假期,除了红、白喜丧事情和每年四月十日娘娘庙会外,都必须在窑上干活,吃粮由官库提供高粱米。而童工生活更为凄惨,他们负担着筛土、出窑等大量繁重工作,工资却只有成人的一半。
这一切是制度上的问题,所以无法可管,不过皇上除了要他想办法确保此批官瓷的安全之外,还要他暗中察访压榨工人的传言是否属实,若是,则预定废除徐氏管理皇瓦窑的职责。
“雷大当家,您要暗访的人是谁?”行至城郊,鲁双双再也按捺不住的问了。
“你留下的六幅画像中人之一,徐霆辉。”
“啊!原来是徐公子。”鲁双双恍然大悟,“可是徐公子的住处,不是在城里北街的那栋大宅吗?”
红娘闹姻缘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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