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雷蒙仁结婚。”
“你找死,光老爸那关你就别想过,难道你忘了我的事吗?”她毫不留情的泼了我一桶冷水。
“我可以去杜塞道夫生完小孩再回来,他们不会知道的。”我的工作是布料花版设计师,公司人事科已经有消息传出来,派调去德国杜塞道夫一年的进修人员名单里头说不定会有我。如果真是如此,我刚好可以在德国生产。“别傻了,公司会派一个怀孕的女职员去德国吗?而且,你怎么知道雷蒙仁要不要孩子?”
这句话倒指出了我的烦恼。
雷是不要孩子的。
“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也不想要有小孩,生活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再制造一个小生命来这世界添麻烦。”这是他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他的顾虑是大部分现代未婚或已婚的男女或多或少会面临的烦恼,当初我并不很在意,人的想法会变,我认为时间到了,他自然就会想要小孩了。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他真的不要。
前几天我们在昂贵的电话线上,为了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已经吵了好多次,虽然今天我们的通话最后是以甜蜜收场,但那是因为,我没再提到孩子的事。
“他不要。”我呐呐的说。
“那以后呢?”
“我自己养孩子,现在单亲妈妈多得是。”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单亲妈妈那么好当的啊?!”
“我……”我犹豫了。没错,这是最坏的打算。
在我的观念里,认为只要经济条件不差,当个单亲妈妈应该不会很难;并且我不相信把孩子生下来后,雷会舍得不要他。虽然他曾说过要等事业有成再来讨论结婚的事,但毕竟小生命是无辜的不是吗?
“别再犹豫了,现在爱情和小孩,你只能选择一个,再说小孩一旦出世后,你和雷蒙仁能保证给她一个完整的爱吗?”小荷终于说动我了,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我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健全的爱,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好吧,等雷蒙仁下个月回来后,我和他一起去把孩子拿掉。”
殷小荷反对的摇摇头,“现在就去拿,再等下去,你会改变主意的。”其实我已经开始在后悔了,小荷看出我的心思,她坚持马上去医院。
于是,我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到上海告诉雷我的决定。 、
“需要我请假回台湾陪你吗?”他柔声的问。
“不用了,你才去上海一个月就要请假回台湾,那会影响你的考绩的。”
“那——谁陪你去?”
“姐姐。”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苦。”
我的泪珠滚落脸颊,难过的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
小荷等我讲完电话后,从她那只粉红色的paloma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副白色的YSL太阳眼镜。
“送你的,我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
“谢谢。”
“我们走吧!”她轻轻拉住我的手。
“我好害怕。”
“别担心,有姐姐我陪着你。”
上了手术台,护士为我注射麻醉针。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雷!”
T T T
雷在我拿掉孩子后的第三天回来了。
他来的时候,小荷刚走。
她帮我熬了一碗生化汤,并且为我炖了一锅麻油鸡,她说小产和生产一样,疏忽不得。
她还交代我,不准胡思乱想、不准伤心、不准哭,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觉。她照顾我就像妈妈在照顾女儿一样,我觉得她有一颗很温柔的心,但因过去的伤口,让她遗忘了自己有颗体贴且善良的心。
她走后,我听她的话,正想好好睡一觉时,雷蒙仁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心头猛然泛出一股酸涩,我忘了小荷的交代,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哭了。他吻干了我脸上的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自责又难过。
似乎想到什么,我抬头问他,“你怎么可以回台湾?”
因为他的公司在上海成立一问专营手机的经销据点,他和两位同事被调到那里负责训练门市人员。
“这个月我有两天的假,本来打算留训练门市人员的工作结束后回台湾再休,那样就可以有多_.点假期陪你玩,然昨天听你在电话哭,我急死了,马上向旅行社订了机票。”他的话让我很感动,我赖在他怀里:“你不该回来的,只有两天的假期,这样奔波会很累的。”
“不回来我不放心。”他温柔的吻着我。
这夜,我惶乱不安的心,因为他的拥抱而逐渐平静……隔天,雷蒙仁走了。
他不让我去机场,他要我好好保重身子。
小荷又再一次和他擦身而过,我告诉她,雷特地从上海来看我,她用羡慕的口吻对我说:“在情字这条路,你比我还好走,姐真替你高兴。”
“你不反对我和雷了?”我讶异她的反应。
“我从来也没反对过,只是觉得以你的条件还可以挑更好的。”
“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我还是喜欢沈东明。”
沈东明和雷是高中同窗,两个人在高三那年习为了追求我,在夜间篮球场打过架;为了争夺一个高一的小女生,两个好朋友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他很会赚钱,我们都笑他是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他是经营鞋厂,以女鞋外销为主。
醋味大丈夫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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