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导的方式,嗯,让人实在非常印象深刻,教她想忘都忘不了。
他和她一起窝在这温暖的屋子里,她常常逗得他笑出来,他则总是惹得她心痒难耐。
每当风雪稍歇,他会出门把冰雪铲除,确保门口的走道畅通,不被大雪掩埋。
有天夜里太冷,连卡卡都上床和两人挤在一起,但多数的时候,那只大狗宁愿窝在火炉旁,也不想和他们一起打滚。
有时候,她会想起在远方的家人,她尽量不让自己多想,他也像彷佛能看穿她的心一般,总是会适时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乍看之下,他是个粗鲁的男人,却总在不经意间,会表现出贴心的一面。
像是替她做皮手套,帮她用旧衣服做一双袜子,改小他的另一件毛衣,让她有衣服可以替换,甚至帮她烧热水,让她能洗热水澡。他不会特别说出口,不会特别去强调对她的好,但行为举止间,却处处有着对她的呵护,让她莫名感动。有一天,他甚至拿来乳液,替她涂抹按摩全身。
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神情是如此专注,恍若他是为了此时此刻而存在,为了她而存在。
他从脚踝开始,一路按到她的后颈,由下而上,由外而内,由末梢到心口,甚至彷佛直达灵魂深处。
她从来不晓得,原来前戏可以如此漫长而诱人,原来性爱可以这般教人如痴如醉,可以这样让人为之疯狂。
明知不该,她仍无法自拔的耽溺于他的宠爱之中,越陷越深……
五点。他睁开了眼睛,
虽然这里没有手表时钟之类的定时器,他依然在准确的时间清醒过来。即使已经脱离那忙乱的生活许多年,有些老习惯,始终不曾改变。他的生理时钟,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让他醒来。怕吵醒身边依然熟睡的小女人,伊拉帕小心的起身,想先去煮点食物来吃,却看见她身上有着细微的红痕。一开始他还奇怪那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太过粗鲁,的确曾在她身上制造出淤伤,但这片红痕的痕迹不像是冲动之下的后果。
他瞪着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是被他胡子所刮伤的。
轻抚着她雪白肌肤上那被他的胡子扎红的痕迹,他拧起眉头,只觉那片红,莫名有些碍眼。
不自觉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胡乱生长的大把胡子。
不像她柔软的发丝,它们感觉起来的确十分粗糙,他的毛发本来就比较粗硬,难怪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当年开始留胡子,是不想吓到别人,大胡子总比满脸伤疤的好。
但现在……
不知怎地,他有种想要让她抚摸脸庞的冲动,不是隔着胡子,而是直接而真实的接触。
他想要她摸他的脸,她的抚摸有一种神奇的效果,彷佛轻轻一摸,就抹去了他丑恶疤痕里,那些表面上早已消失,却始终存在他心底,积压多年的污脓。她的触碰,让他不再觉得隐隐作痛,不再觉得它们像是附着在他身上的爬虫恶魔,日夜吸食着他的血肉。
他想把脸贴在她手上,想把脸贴在她脸上,他想要……感觉……
她不怕他,不会嫌弃他。
他现在知道了,这些日子,这个女人清楚的用行动和笑容,告诉了他这件事。
深吸了口气,他看着她娇柔的睡颜,然后缓缓下了床,拿了锋利的匕首,翻出一只铁盒。
他坐在椅子上,拿那有些扭曲的盒盖当镜子。
虽然上面的影像显得不太清楚,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反射效果最好的东西了。
太久没看到自己,眼前的影像显得非常陌生。
盒盖里的男人,像只毛发过于茂盛的大熊,和他记忆中的模样,有着明显的差别。
他猜想,刮掉胡子,究竟是会让她觉得惊喜,还是惊吓?
或许,这不是个好主意。他的胃,无端纠结起来,变得莫名沉重。可是,他不想再刮伤她。她的皮肤太柔嫩,他喜欢那种滑如凝脂的感觉,也尽力维持。老实说,他太喜欢帮她维持了。
想起昨晚,他替她擦乳液时,她脸上那迷茫晕然的性感表情,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他不想在她身上,看到自己造成的伤害。
他比较喜欢看见,她因他而娇羞、而兴奋、而燃烧,然后在他怀里融化。每当那瞬间,当她紧紧的攀附着他时,他总觉得,她彷佛真的和他融为一体、合而为一。
这阵子,他越来越忍不住讨好这个热情又甜蜜的女人。
他希望,她真的喜欢他……
闭上眼,他吞咽着口水,将那渴求也吞回心里,不敢再想,彷佛多想一点,都会让那渺茫的希望消失无踪。
深吸口气,他睁开眼,看着盒盖里那头模糊的大熊。
他是个丑男人,但是至少能把自己弄得更清爽整齐一点。在卡卡好奇的注视下,他把脸抹上肥皂水,稳稳的拿着匕首,开始替自己刮胡子
男人,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下。她听到外头传来狗叫声,转醒过来才发现他和狗都不在屋里,而大门只是虚掩着。好奇的,她套上双层的毛衣和外套、鞋袜,再绑上长布当外罩的裙子,这才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她就看见那个男人。
连续吹了好几天的风雪,终于停了。
温暖的太阳,再次出现在湛蓝的天上。
而那个男人,就站在放晴的雪地里,杵在温暖的阳光中。
他已将门前的积雪清出一条走道,然后站在屋子前方那片空地中,当她看见他时,他手中正拿着一颗球,奋力将球丢到远处。
深情大老粗(上)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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