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三年前害初雨失恋的负心汉吧?可恶的家伙!你凭什么让初雨对你那么好,还专程送午餐来给你吃?马的你不配!”赵英才忿忿指责。
这下傅信宇更不爽了,嗓音危险地扬起。“我不配?”
“对,你不配!就凭你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值得她的关心,刚刚居然还推她,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吗?她前两天还因为晕倒去住院,她……”
“赵英才!”抢在这鲁莽的男人一股脑儿地抖出她的秘密前,夏初雨及时发声阻止。“你想我跟你绝交吗?”
他震住,可怜兮兮地望向她。“初雨?”
“你如果是我好朋友,就静静地不要多嘴,我没说你可以把那些事说出去。”
“可是初雨,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她叹气,心软了,扯扯他衣袖。“走吧。”
“什么?就这样走了?”赵英才负气又不解。“你不跟他说……”
“不用了!”她再度喝止他。“走吧。”
“初雨……”
“我真的要跟你绝交哦?”
“好好好,我走,我跟你走就是了。”赵英才举双手投降,悻悻然又瞪傅信宇一眼,这菜不情不怨地随着夏初雨离去。
傅信宇目送两人背影,照理说麻烦人士都走了,他该觉得耳根清净菜是,但不知怎地,他只觉得满腔怒意无从抒发。
他发现他很介意前女友这位所谓的老板兼好友,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一句话,那男人便乖乖听从?
那家伙很看重他们的友情,似乎对她还怀抱着别样情愫,另外他说她身体虚弱是怎么回事?又为何会弄到晕倒住院?
“shit!shit!shit!”
愈想思绪愈乱,心情愈糟,傅信宇握拳,重重槌了公园内的树干好几记,指节因此瘀青泛血,他却丝毫没意识到疼痛。
“就是为了他,你才不肯开刀的对吧?”
在夏初雨的引领下,赵英才随着她离开公园,两人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刚在长板凳上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她只是微笑着,打开野餐篮,取出一个三明治。“要不要吃一点?”
“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赵英才怒视她,话虽如此,他仍下意识地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喔,这个还真好吃!这酱料怎么调的……不对!”他倏地一凛,忙将三明治丢回野餐篮里。“差点又被你岔开话题了,这个不是重点!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就是为了刚刚那个男人,你菜拖延开刀的事吗?”
看来是逃不过了。
夏初雨闭了闭眸,认命地点头。“嗯。”
“傻瓜啊傻瓜!”赵英才发指地瞪她,几乎想伸手掐死她。“他对你那么无情,你还想开刀的时候他会陪在你身边吗?拜托你有点骨气,他不陪你我会陪你,你不用怕!”
“不是那样的。”她轻轻摇头。“我不是怕,也不是想有人陪我开刀。”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答应开刀?”
他非得追根究底吗?夏初雨深吸口气,努力持住弯弯的唇角。
“因为只有20%的成功机率而已。”
“什么?”他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凝睇他,笑着,却掩不住眼里的忧伤。“因为在进了开刀房后,我就有80%的机率再也看不到他了,永远、永远见不到他了……你懂吗?”
“初雨……”赵英才吓慌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不是作梦吧?他在作梦吗?“怎么会?老天爷怎么可以对你这么残忍?”
她依然微笑着。
看她那样笑,他反而更心痛,展臂抱住她,紧紧地,像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初雨,你一定会平安地活下来,你会幸福快乐,会有个男人一辈子疼爱你,一定会的!”
听出他话里的沉痛与关怀,夏初雨只觉得心颤着,感动着,喉间噙着一股酸楚。“谢谢你,英才,谢谢……”
“我不是要你道谢的,你知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感谢。”
“我知道,我明白的。”
是因为当她是朋友,因为在乎她关心她,才试着安慰她,给她力量。
赵英才推开她,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容颜,看着泪水静静地在她眼潭开。
“现在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压抑着满腔烦躁回到办公室,傅信宇端起凉透的咖啡,一边喝着,一边凭窗往下望,不看还好,一看更气。
他看见夏初雨和赵英才肩并肩坐在路边,两人不知说些什么。忽地,赵英才展臂拥抱她。
这也……太亲密了吧?不是说那男人是她的朋友吗?朋友之间会这样抱来抱去吗?
难道他们其实是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思及此,傅信宇不禁拧眉,饮入喉中的黑咖啡霎时变得更加苦涩。
关他什么事呢?不论她跟那男人是恋人是朋友,他管不着,他们直接已经是过去式了,有点节操的男人都不会去干涉前女友的感情。
相反的,他该为她感到高兴,如果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那很好啊!祝她幸福。
可为什么,理智告诉他不在乎,他的胸臆仍锁紧,纠结着某种透不过气的痛楚,他在吃醋,他很清楚,但不该如此啊!
“夏、初、雨。”
磨着牙从齿缝里逼出这名字,傅信宇忽然觉得自己累了,不欲再看楼下那两位卿卿我我,他转开视线,坐回办公椅,身子深深地埋入椅背,意识亦深深地潜进回忆。
戒痕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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