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这样?」唉呀,要死了,她才说一句话,竟然就头晕!?这么虚弱的自己,令蓝暖玉好不适应。
顿时,蓝暖玉心里一惊,「天吶!我该不会是快要死了吧!」
「妳不会死。」
「可是我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耶,而且我的喉咙好痛,像是有火在烧。」
「妳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妳病了。」
「病了?」有没有搞错,从小到大她就是个健康宝宝,大病、小病从没犯过,怎这会儿她会生病!?
「妳被小七儿传染了烂喉痧。」
「烂喉痧?」蓝暖玉傻傻的重复着。「还好,原来只是烂喉痧。」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快要死了。
蓝暖玉拍拍胸脯,一副「好理加在」的表情。
她好,于佐亮可不觉得好。
是她说她得过烂喉痧,所以他才让她照顾小七儿的,没想到她根本是在说谎。
「妳根本不曾得过烂喉痧对不对?」
「对啦、对啦。」蓝暖玉没好气地回答。
「妳骗我就是为了照颢小七儿?」
「是呀,谁让虎子那么爱哭,而他的弟弟又生着病,偏偏你这个身为大夫的,看起来像是三天没好眠,我怕你一个不小心,医死了小七儿,虎子当场又哭给我看,所以我还是自个儿来比较保障。」
说到底,她不是不信他的医术,而是觉得事情掌控在她手里,比较有安全感。于佐亮叹了口长气,像是既无奈又没好气。
「你作啥叹气?」
「叹妳行事鲁莽。」
「喂喂喂,」蓝暖玉不客气的拿手去拍于佐亮的肩膀。「别以为你是个大夫,说话就可以如此不客气,我行事哪里鲁莽了?」
「妳骗我说妳得过烂喉痧。」
「那又怎么样?」
「我说过烂喉痧是一种极为棘手的病,小孩子得了就不容易根治,而大人就更难医了。」
「什么?」暖玉心里一惊。这么说--她性命堪虑了是不是?
「而且--」
「还有而且!?」暖玉差点晕死给于佐亮看。「这病究竟有多严重,你可不可以一次说清楚?」
「水源县不是大城市,物资来源不足,所以一些昂贵的药材城里才有。」
换言之,能治暖玉的药,水源县没有。
「可是你却能治小七儿。」
「那是因为小七儿是个小娃儿,我能用别的药材代替牛蒡让小七儿服用;再者,小娃儿虽是易染病的体质,但是他们因为用药的时间远比大人来得短,所以身体比较不容易产生抗体,很多药一试就能见效。
但大人可不同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病次数的增加,药吃得愈多,身体便能适应药剂。如果今天妳得的是普通、寻常常见的病,那还不打紧,可妳今儿个得的偏偏是烂喉痧--」
于佐亮没往下说,蓝暖玉却懂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她的病很难治。
「那、那现在我怎么办?」
「能别说话就别说话,能不动就不动--」
「那我跟个死人有什么两样?」暖玉马上反驳。
「我只是要妳保持体力,让我的人有时间去别的城县买回药材。忍耐一下好吗?」他好言相劝。
他的态度这么温和,像是在哄孩子,蓝暖玉也只能说好。
她就忍一下子,当个不说话、不动的死人啰.
才过一个下午,蓝暖玉便发现她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
她不只全身无力,还全身发痒、发酸、发痛--
「娘--」在昏昏沉沉中,蓝暖玉难过地叫着亲娘。
如果娘在,她就不用在这个地方受苦了。
想想,其实老天爷蛮不公平的。明明她是做善事、扮好人,既花银子给虎子的弟弟找大夫看病,又花时间精力去照顾小七儿,怎么老天爷没保佑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痛,还让她被传染烂喉痧这种不好医治的病。
想想,好人真是难做。
瞧,她头一回做善事,就不得善终,实在是够悲哀的。
「娘--」一想到这,蓝暖玉就好想哭。
昏睡中,她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只是好想抓住娘的手,告诉娘--她好痛、好痛......
「娘--」蓝暖玉的手伸了出去。
暖玉以为那是她娘的手,顿时心安了不少,但是身体依旧难受着,整个身子像是火在烧似的。
呜呜呜......暖玉窝在于佐亮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
「娘,孩儿好痛、好不舒服,咱们别留在这里了行不行?暖玉好想回家,妳别留下暖玉,别一个人走--暖玉答应妳,以后我会乖乖的,不到处惹是生非,娘--妳让暖玉回家好不好?」她不要待在水源县,不想住在这种鬼地方。「娘,妳答应孩儿好不好......妳让孩儿回家行不行......」
蓝暖玉不断的求着。
她哭得好伤心,于佐亮心也跟着塌了大半。
他想答应她,跟她说--好,他让她回家、他不会强留她在水源县。但是如此容易讲的一个「好」字,却梗在他的喉咙里,像根鱼刺似的,咳也咳不出。
他舍不得她--他的心已恋上这个小姑娘,他自私地想留下她的人,不想让她走.
「主子!」于管事推门进来。
「仲父。」于佐亮一回头,见到来人,马上站起来,迎了上去。「派去的人找到药材了吗?」
月老乱绑线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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