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说生气的男人像狮子,只要吼两声就没事了,用不着介意,反正怪人多如羊毛,不在乎多一个。
不过,她身边也没出现过正常人,个个古里古怪。
“初儿,你真的和人订亲了?”一个乞儿?他怀疑起她话中的真实性。
“是呀!”这种事瞒不了人。
“什么时候?”
“嗄?”云日初板起手指头数。“我满周岁那年吧!杨伯母刚怀孕。”
指腹为婚。凌拨云挑高剑眉问:“那对方小你一岁喽?”小毛头一个,不足为患。
“对呀!可是他好老成哦!我爹都没他沉闷,所以我才离家出……”走。她赶紧捂着嘴。
她并不讨厌杨广琛,而是不想太早出阁,宁波距扬州城路途遥远,嫁了人便不能常常回来探望一干亲友,日子一定很无聊。
欢欢和丫丫觅到好夫婿,她为她们高兴。
但是爹拿她们为例要她提早出阁,她抗拒的心理不由自主的泛开,她想多自由几年钻研药理,因此选择离家这条路以抒心中不平。
如果没有意外,她还是会嫁入杨家,当个“闲妻凉母”混日子吧!
“你逃婚?”他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才……才不是呢!我有留书……”云日初愈说愈心虚。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跟着一个小鬼成不了气候,我会教你做女人的乐趣。”凌拨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一展雄风。
十来岁的小毛头在他眼中不足为惧,很容易就可以摆平。
“谁要你教,你太自以为是,杨广琛是个好人,不像你这么坏。”她不喜欢他暗示性的语气。
人不是货物可以私下买售。
“很好。”他冷冷地扬起上唇。“他住在哪里,做何营生?”
“你想干么?”
“杀了他。”
云日初心一惊。“他和你无冤无仇,杀他又没好处可得,你太坏心了。”
好处就是你,小笨蛋。“他是乞丐?”
“不是。”她闷闷地回道。
“行商?”
云日初摇摇头,“不是。”
“江湖人?”
“不是。”
凌拨云不满意她简单的回答。“那他是干什么吃喝,神仙吗?”
“他是读书人啦!要是神仙早升天了。”他真烦,问个没完。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会带给你幸福的,早日变节投入我怀抱。”他邪笑地吻吻她的发丝。
“想得美,我宁可削发当个尼姑,也好过当人家的妾。”一点地位都没有。
她连正室都快不想当了,岂会想不开当人家的妾室?
“你很贪心嘛,初儿。是不是要我把元配之位许给你?”她挺狡猾的。
他考虑过给她个正式名分,毕竟能得他喜爱的女子并不多,用来留住她倒是个办法,反正多妻多妾人之常情。
若是父皇指婚某官家千金,到时再依进门前后排大小,娶妻只为繁衍后代,人数多寡端看他的心意如何,也许过个一年半载他就会厌倦她的陪伴。
但他心里很清楚,此刻,他要她。
“不要叫我初儿,我只想离开这里,你少把人心弄得那么丑恶好不好?我不是爱慕虚荣的姑娘,而且……我家很有钱。”云日初说得很委屈。
他不快地搂紧她。“动不动就说要离开,我待你不好吗?”
凌拨云指指一屋子的珠宝、首饰和上等衣料。
“哪里好了?你们这里规矩好多,不许人话多、不许人自由走动,丫环比客人凶,还管东管西地嫌我不够漂亮,长得丑碍着谁的眼了?
“我不是笼中鸟,关在以黄金打造的笼中就会快乐,我爹都没限制我交友的自由,爱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
“紫绢没好好伺候你?”放肆的丫环,他绝不轻饶。
她有些黯然。“还好啦!只是嫌我哭太久。”
长到十七岁,头一回有人指着她鼻头骂祸水,心里头难免不好受。
那个名叫紫绢的丫环摆明瞧不起她,以外表来评论一个人的价值,当她真是贪慕富贵,意欲攀上枝头做凤凰的乞儿。
人总是太肤浅,她为天下贫苦人家叫屈。
而且她长相如何是她自己的事,何需外人来评断,她的亲朋好友可没嫌过,却叫个貌美的丫环来嫌弃,惹得她泪流不止。
她生来就是千金小姐命,哪受过这等对待?
“放心,初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凌拨云柔声道:“你想我怎么惩罚她?”
善良的云日初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少小题大做。”
“让主子不高兴便是大不讳,仁慈只会纵容他们的恶行,我命人鞭她十杖好了。”
“十杖?!”那不死人了。她急忙说项,“我是客人又不是主子,你不能那么残忍。”
凌拨云不爱听她刻意疏远的语气,突显她是外人的形象。“二十杖。”
“你……你太过分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存心让人家内疚是不是?”
“严苛厉刑才不叫下人爬到主子头上,这是府里的规矩。”他向来不善待枉顾本分的人。
“那是你不懂以心服人,人家欢欢不花一毛钱就有一群人肯誓死追随她,她很厉害。”当然大部份是典当为奴仆,自然无薪可领。
凌拨云眉一皱。“欢欢又是哪号人物?”瞧她说得眉飞眼笑,怪不是滋味。
爱哭神医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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