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直没能弄清楚自己的身分,是不?在我面前,可不是由着你来去自如的,嘿?”抬高的尾音,带着十足的威吓意味。
“我、我只是想……你可能累了……”
“我精神可好得很呢!”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大手搭着她的肩头往后一拉,轻易地将她那条“不安于室”的腿儿往后拖回。
“喂,轻点……会疼欸!你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嘛!”呃……哪来的香与玉呀?她很快地往自己的嘴儿一掩,然后有点担心地偷觑着他。
任翱的唇角微掀,他的确好想大笑一场。他不知道这个少根筋的丫头,还能硬撑到几时?
他迳自移步,走至案前那张铺有软绒的长椅处坐定,这才转头召唤道:“过来!”
凝岫唇一嘟,无奈地晃着脑袋瓜走近,看见案上那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然后就相当认分地伸手,拿起那只蟠龙纹身的墨条,无力地在砚台上开始磨呀磨地……
忽然,一双大手按住了她。
“你……”猛然一惊,她沉重的眼皮也跟着弹开,双眼立刻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眸子。
他侧望着她。“你看起来怎么会这么疲倦?”
他还敢问?谁教他成天对着她吆来暍去的?这心头的委屈可不得不发了。
“当然疲倦!长这么大,谁敢让我做这么多事情?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倩儿是那么辛苦,唉……”她突然好想家喔!呜……
“倩儿?是……丫鬟吧?”他推测道。
凝岫点着头,毫不思索便应道:“是我的随身丫鬟,但是我们情同姊妹--”
小手倏地往嘴上搁,可是……来得及吗?
只瞧他低着头,仿彿没听见似的,让她暗吁了口气,可是……好奇怪喔?她怎么好像听见了一阵怪声音?
“你……在笑什么?”她终于发现他那要死不活的怪笑。
“没、没什么。”他咳了声,好调整一下那因强忍着笑而被呛着的喉头。
他挑着眉续道:“就说嘛,光看你这副娇生惯养的样子,脸皮生得比姑娘家还细嫩,我实在很怀疑你怎么吃得消?”
原以为这丫头过没两天就会受不住而落跑,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如此“执着”?
大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害得凝岫那只磨墨的小手紧张得猛颤抖。
“你……”
但见月色透过帘拢映照得一室媚彩,荧荧烛光下,只见他们两人彼此偎近的身影。
一股温热自他掌心处传递过来,她感觉自己那颗怦怦跳动的心,就像那手里的砚条都快被磨出汁来。
“其实,你真的可以不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的,不是吗?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不死心的他,还在企图诱供。
可看在她眼底,这男人频频送来的“秋波”,可真的会吓死她体内的瞌睡虫。
这该死的任翱,他对“男人”一向都是这副德行吗?
“我可警告你,别老是拿我跟姑娘家比较,行吗?”使劲抽回手,她气呼呼地说道。“还有,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这哪像个男人啊?”
原本还以为他会动怒,不料他却只是抿唇轻笑,然后靠着椅背悠哉地说:“何必那么生气呢?我可是体恤你,担心要是真把你给累坏了,会对宋老爷说不过去。”
“你早就对不住了!”她沉下脸来,冷声应道。
任翱闻言一愣,莫非……他真的伤害了她?他原以为只是椿儿戏姻缘,没想到却伤害了她,还惹来她的千里追缉?
“你跟宋凝岫一定挺熟的了?”难道之前暗察不实?当初不是说那宋家小姐成日喊着不肯嫁吗?
“干么?你都已经把她给休了,还提?”她火气很大。
“我有我的苦衷。再说,如果我不退婚的话,那宋凝岫就会真心想嫁给我吗?”
“当然不……不知道。”她硬拗了过来。
“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说过,你妹妹与那宋凝岫两表姊妹是无话不说的?你总会知道一些消息吧!?”
妹妹?有吗?该死!这个谎言是何时掰的,她怎么都不记得了?
凝岫只得讪讪地应道:“就算她真的不想嫁,但就这样子被退了婚,情何以堪啊!”
“不过我倒觉得面子只是一时,婚姻却是终身大事,勉强去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那才是一种最大的伤害。”
“你、你就那么讨厌……凝岫?”问得真蠢,是不?凝岫开了口,却觉得喉头紧涩,就是委屈得好想哭。
“那宋凝岫就会喜欢我吗?”
“她、她……我--”她喜欢他吗?
他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沉稳却不失温柔的气度,看似戏谵却又带着体贴的举止,他的卓越出色相信会让每个女孩心仪,可是……她呢?
她只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不是吗?凝岫微张着嘴,半晌都吐不出话来。
“算了。”他对着那张看似颇为困扰的小脸蛋,轻松道。“今晚咱们不妨来玩个游戏。”
“游戏?”他那眼底所散发的一缕幽光,让她马上清醒过来,而且开始发毛。
“玩、玩什么?”
他没有回答,仅是指着身边挪出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我……啊!”
不由得她犹豫,他的手快速绕过她的腰肢,硬将她塞进椅内,然后凑在她的耳边,温柔道:“站久了,挺累人的,让你有得坐,有啥不好的?”
相公别跑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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