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狡诈 第9章

  “一个连自己的兄弟都背叛的人,还有什么节操?”齐舒展转头,刻意避开他流露受伤眼神的双眼。
  “展儿……你……”白行简叹口气,“我谁也没有背叛,只是在坚守自己的立场而已。”
  “什么立场?”齐舒展好奇地问。
  “你愿意听吗?”
  “当然!”
  “我曾经对着一个人发过誓,我要做一个为民着想的官,一个时刻以天下为己任的官,我的立场就是如此简单。”白行简深深地望着她,“我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因为我有时候会采取非常手段,但是对于这个最初的誓言,却从来没有违背过。”
  “那个人……是谁?”齐舒展的心好慌,白行简的眼神总是让她莫名心跳,好想躲起来。
  那个人真的在他心目中这么重要?
  那自己呢?自己在他的心中又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白行简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淡淡笑意,“她给了我念书的机会,她还说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会成功,不要畏惧艰难。其实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可能什么也不懂,只是学大人们常说的那些话而已。”
  “咦?那她……”
  “她那时候刚刚六岁。说话的样子很好笑,摇头晃脑,像个小书呆子一样。”
  齐舒展如被雷击中,她眼前一阵白光,那个梳着两条长长的黑辫子,辫子上绑着漂亮绢花的小女孩隐隐约约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是谁?是谁?你到底是谁?
  站在你面前那瘦瘦高高的少年又是谁?
  你们明明站在大雨里,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们在为了什么而击掌?
  以天下为己任?
  乳臭未干的两个小孩子居然订下这样的誓约?
  齐舒展觉得好笑,可是看到白行简深邃的眼眸,为什么她却觉得好想哭?
  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他其实很委屈?
  白行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我……又曾经是谁?
  第四章
  齐舒展的脑海里浮现零零散散的片段,可她却怎么也串联不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下了眼泪。
  为什么她的胸口溢满心疼的感觉?
  “展儿?”白行简凑过来,想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狗宫!纳命来!”
  突然,一阵厉喝伴随凌厉的刀气划破马车的布帘袭来。
  来人显然是个顶尖高手,之前竟然没有一点点声息。
  “闪开!”长年习武的齐舒展本能地想一把推开白行简,没想到白行简反手把她按到座位下面,但他自己再闪躲已经来不及,长刀割破了他的右臂,锦袍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啊……痛!”软弱书生一看到鲜血,两眼一翻,几乎吓晕过去,连连叫痛。
  齐舒展凤眼喷火,那刺目的鲜血几乎让她发狂,她一把将白行简按到车厢的座位下面,双指夹住刺客的刀身就势一带,那刺客的身子便撞到了车厢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齐舒展一脚踹破车厢,夺过那把凶器,和蒙面黑衣人连连交手起来,可是来人显然功力高强,她使出全力也只能和对手打平。
  但是对方是男人,她是女子,如果拼体力,她显然很快就会落下阵来。
  缠斗的时间一久,她不由得焦躁起来,偏偏这时那软脚书生还趴在车厢底下频频高喊——
  “脖子!”
  “左腰!”
  “后背!”
  “右大腿!”
  “展儿,加油啊!卡他的后颈!”
  一开始齐舒展还嫌他烦,后来发现他提到的竟然都是刺客的空档和弱点,她大为惊讶之余,便真的按照他的喊声打了起来,招招攻敌不备。
  刺客也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自己好像同时在和两个顶尖高手过招?
  就在他一闪神的瞬间,齐舒展的手已经点在他的要穴上,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软倒在地上。
  齐舒展用脚踢了踢他,弯下腰撕去他的蒙面布,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汉子,嘴角流出黑血,竟已经服毒自尽了。
  “竟然是死士?”齐舒展纳闷地看着刺客,“难道是乌克用派来的?”
  白行简走过来,藏在齐舒展的后面,还用双手抱住她的香肩,似乎怕得厉害,把头也藏在她的香颈之中。
  他瞄了那刺客一眼,“应该不是,乌克用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大概是司马谦绝望的反扑吧?”
  “哼!他的行动还真快。刚才他一定也在乌府等候消息。”齐舒展皱了皱眉头。
  “嗯,应该是这样。”
  白行简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在齐舒展的背后,温热的气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齐舒展胸口有些发闷,“你干什么靠我这么近?”
  “展儿……我怕啊。”白行简更加搂紧她的纤腰。
  “真是没用!”齐舒展鄙夷地哼了一声。
  在乌克用的府上,她还真以为这家伙说不定是深藏不露,结果原来他只会在属下面前摆摆架子要威风,其实是个胆小鬼!
  他刚才叫喊出来的那些脖子胳膊什么的,也只是胡乱喊喊吧?
  “童儿,快找人把刺客送到乌府,就说是刺杀我的刺客,让他看着办。”重上马车之前,白行简对靠在马车上闲闲看戏的白童儿吩咐道。
  “是。”白童儿应了一声。
  “喂!你等等!“齐舒展这才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小书僮,“你不是会武功吗?刚才白行简那么危险,你怎么不出手帮忙?”
  “我有在后面保护他啊,姑娘对付刺客,我要保护大人啊,万一再来一个刺客怎么办?”白童儿委屈地解释。
  其实是他家大人不准他出手,好不好?
  他怎么知道齐大姑娘哪根神经不对,居然认为他家大人需要保护?
  其实他白童儿加上齐舒展和那名刺客,都不会是大人的对手好不好?
  他第一次见到大人一人制伏皇帝身边的四名御前侍卫时,还曾经吓得跌倒在地上呢。
  只是他家的御史老爷没事就喜欢扮无辜装可怜,其实他是扮猪吃老虎。
  而且在马车后面还有两名贴身护卫,只不过大人没让他们现身,显然就是认定了齐舒展一人应付刺客绝对绰绰有余。
  人家都是英雄救美,喜欢在美人面前扮英雄,偏偏他家大人喜欢在美人面前扮狗熊。
  哼,说他是怪胎还不承认哩!
  白童儿暗自可怜齐舒展,齐大姑娘,你早晚会被爷收拾得服服帖帖喔,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退亲的念头比较好。
  
  马车又稳稳地往前行驶,齐舒展撕了块干净里衣,帮白行简把受伤的胳膊包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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